“当真!?”闻听此言的秦飞星感到出乎意料,他内心深处对金妙萁存有一丝本不当萌生的痴念,对于后者已被邪蟾吞噬之事一无所知,又因自身官小职卑,暂未自各封国王城、乃至中都等地得知详情,只当金妙萁或为失踪,亦或遭恶徒软禁,是以此番借孔倾儒之名,只盼寻回少女。而今听闻玉锦笙口称三月奉还,心中暗喜,认定金妙萁便在玉锦笙的王宫之中,遂道:“啊,本亭长早该料到你这封国之中定有蹊跷,罢了,既如此,本亭长可暂不告发你之罪,务必将小萁照料妥帖了,若出的半分差错,我定叫你求生不得!”玉锦笙闻言拱手道:“我当谨记此嘱。”此时韩江洛旁听在侧,不禁笑道:“呦呵?你二位此时间演的戏确是不差,只叹这渭王无能,少君已然薨世多日,何来照料妥帖,此外你这姓秦的小厮,顶天不过掌十里之亭的小吏,何德何能令一处封国之王求生不得?嘿,与其说此不实之言,不妨再与本君侯较量一番!”秦飞星闻听此言,神情激动地高喊道:“万万不至此!你竟对小萁口出恶言,诅咒于她,你怎不去死!?”韩江洛闻言发笑:“怎地?信不过本君侯?你这亭中小吏又待如何?若不然本君侯领你赴中都,亦或澄漪夫人处走上一遭,你且打听一下少君究是如何了?”“哼——”秦飞星怒哼一声,全然不信,道:“你一介好勇斗狠的匹夫,定是欺我年少职微诓骗于我,我偏不与你同行又如何!?”语毕,转身形,将手中田螺向下翻转,夜幕中一对翡翠圆灯骤然“熄灭”,而秦飞星亦在此刻飞身而去,不知所踪。
韩江洛举头一望,随之“嘿!”的一声,而后道:“罢了,本君侯此来,你这渭王虽是缺席良久,但此间战斗却也痛快,你方才有言‘先前之约暂作别日再战’?且又与那不明事理、固执己见的小厮有着三月之约?好哇,既如此,你我且改作三月后,中秋之夜另行比斗,在此期间,务必尽可能的提升些修为,届时便瞧一瞧你这渭王殿下是否配作本君侯的对手,告辞!”语毕,双叉高举,面向玉锦笙连点三点,随即猛然旋身,仿若乌云大片,伴随呼啸之声,逐渐远去。
韩江洛去后,玉锦芸与周德乐同时上前,前者问道:“不知王兄此去中都何故子时方归?莫非于皇城之内遇甚难处?亦或途中另有琐事耽搁?”玉锦笙轻叹一声,而后道:“未料白日间兕凶候特此来战,我不在时,幸得有你,因此劳心伤神,眼下大可回宫安寑,余事明晨再议不迟。”“此行果真无恙?”玉锦芸二次确认道:“还请王兄切莫相瞒。”玉锦笙此番并未答言,仅微微点了点头,后见玉锦芸仍持剑侍立在侧,不禁微笑道:“阿芸,只管宽心便是,当今陛下贤明仁德,非但未究我先前失责之罪,反与我相谈甚恰,你大可不必多虑,日间操劳,目下正当安寑;而师尊……倘暂无倦意,还请随弟子入王宫一叙。”周德乐闻言,暗中吐槽道:“好家伙,到底是我不困还是她不困啊?你也该知道现在都半夜三更了,我如果不是被‘包子’强化过,现在甚至都可能快要丧失语言组织能力了,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既然是有被强化过的,那么现在去跟他聊聊倒也不是不可以,否则他这座蚁塔太复杂了,我一会可能都找不到住宿的地点。”遂道:“也罢,既如此便让本大仙聆听汝一席话语,徒儿呀,当先引路。”玉锦笙应了声:“诺。”随即引领周德乐飞向那高达七百丈的锥形王宫,玉锦芸凝视二人片刻,继而召集此地一万军卒,自各处土丘山石之后转出,率众赶赴军帐不提。
单说玉锦笙引领周德乐飞至那锥形王宫的至高处,正是当日玉锦笙【加冕之验】前夕,其父玉呤珹召其相谈之处,亦是加冕之验的最终目标,所不同者在于当日加冕之验中仅可徒步攀登,且沿途多设险阻,而眼下玉锦笙既登王位,即可凭借飞行之能畅通入内。二人步入顶层殿中,其内陈设依旧,木制的地板涂抹有一层淡淡的琥珀色油脂;居中有一条乳白色嵌有漆色花纹的狭长地毯,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棕黄色墙壁,屋内隐隐散发出一种淡雅的松香之气,整间房屋呈东西走向,此刻,在东侧的最深处,摆放一个高约盈尺的银色口蘑形坐椅。
“师尊既为贵客,还请上座。”闻听玉锦笙之言,周德乐望向那一银色口蘑座椅,遂道:“本大仙强宾不压主,此座位料来先前为你所用,则如今还当由你端坐,本大仙居于自家法器之上即可。”而心中暗道:“不就是一蘑菇凳吗?穿越前的公园、游乐场乃至幼儿园中可不缺这东西,哪有我现在的‘包子’坐得稳啊?”
玉锦笙见他如此说法,随之笑道:“是了,师尊乃仙界之人,今弟子以敝处坐具呈之,确有些怠慢之处。”语毕,玉锦笙亦未至银色蘑菇凳之上落座,仅跽坐于地,同垂足坐于“包子”上的周德乐相对,片刻后,前者开言道:“弟子欲使萁师妹死而复生,然苦于计划有变,眼下暂无上策,但不知师尊可否点拨一二?”“死而复生?”周德乐闻言初时讶色尽显,稍后平复心情,复作高人模样,答道:“你绝非那齐天大圣、太上老君之辈,此技于你而言绝非易事,既无上策,且将中、下策道来,吾好以此为基,加以指点。”“若论中策、下策,弟子确然有之,只是……”玉锦笙言及此处,略一沉吟,方道:“弟子可退而居于王宫深处,三月之中不寝不食、倾尽心力,三月期满,当有七成把握将萁师妹重塑,但此法劳心费神尚在其次,弟子今身为一方封王,倘三月不能临朝恐将生乱,且一旦选择此法,便好比闭关破茧,期间不得有任何意外之事而搅扰,否则或功败垂成,或身死道消,决无定数,故为中策;若论下策,或许最为迅速,如能求得那名唤巴纳希斯的魔物相助,以之手段之强,令萁师妹重生足可谓易如反掌,只是若真如此,仿若联蒙灭金,国将不保也,故此实为下策。”
周德乐方才对于“中策、下策”一问不过随口而发,万不料玉锦笙当真道出中、下两策,不禁微微咋舌,数息后答道:“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