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乐旁听在侧,只觉聒噪烦乱,而自己更不愿效仿诸葛亮舌战群儒,遂道:“尔等勿虑,倘那人再犯,本大仙自有仙术破之。”语毕,不再理会此间数人,在脑中命令‘包子’施展【闪烁突进】之能,数息间越过一干谋士,直奔深层而去。几人微感错愕,语声暂息,十数息后复起,继而争执两刻有余,仍未得服众之策,不欢而散,各奔居所。
此后月余,璜渭封国之中却是出乎意料的宁静祥和,先前的挑衅者似是失了寻仇的念头;玉锦盛暂代朝政,除去当日驱逐周德乐,并对玉锦宁语出惊人外,便复归正轨,一月之中,玉锦盛曾接待使臣两名,一名来自先前将三郡十七县赠予玉室的叶纵封国,那日玉锦盛将之接见入宫,并与其相谈半日,近夜方散。另一人则自中都而来,乃是皇城之内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入得王宫,并不深入,仅呈上一杏黄色六边形锦盒,口称陛下特备薄礼,有意赠与渭王殿下。随即只在王宫稍作逗留,不足一炷香的功夫,便离宫而去。此外,自天贶节后,中都有讯传出,金妙萁已被追封为【蕊康王】,温良好善而务德无争乃谓之康,想来金妙萁于螣蛇之难中所立功绩已被认可。
单说这一日,据系统报时,为1751年7月19日上午10时17分,周德乐偶得一竹简,展开看时,却是玉锦笙所书,言辞甚简:万谢师尊昔日指点,更兼陛下厚恩所赐,今虽只月余,弟子闭关已有小成,恰逢辰时小宁携新培蕈菌若干探望于我,故弟子以为,可邀师尊共进午膳,未知尊意如何?
周德乐阅尽,暗道:“不错,现在从我被赶出那座蚁塔那天算起,已经超过一个月了,被玉锦芸‘强征入营’的基本期限也到了,至于说此阶段无事发生,所以我未立寸功,那女军长想来也怪不到我头上。是可以再去见一见玉锦笙了,而且这回应该没人拦我。”一念及此,唤出那卡通包子,平地升空,飞往王宫。
途中无话,待得抵达那山形王宫之前时,周德乐本能的命包子飞往该建筑的至高处,那日子时,玉锦笙正是在此与周德乐长谈,故眼下后者想来,此番以书信相邀,亦当在此。岂料入得殿中,唯见玉锦宁怀抱巨型白蚁相候,周遭甚为空旷,却不见玉锦笙所在。周德乐驱使“包子”行至近前,欲问其故,然尚未开口,便见玉锦宁笑颜如花解释道:“仙人果真来了耶,大王兄近来闭关,身处宫内一处密室之中,他嘱咐我说,仙人若至,则依如前番由我引路前往便可以啦!随我来吧?嗯——且行至此处,自会降下的啦~”周德乐随声上前,玉锦宁将巨型白蚁置于地面,后者随即顺壁上攀,直至殿宇之顶,继而拖出一条乳白色长绳,约莫壁灯电线般粗细,再看那白蚁身借长绳之力,仿若新生圆蛛,飘飘荡荡间安然着陆,而那乳白长绳则垂于周、玉二人之间,轻微摇曳。玉锦宁含笑间二次将巨型白蚁抱起,并对周德乐道:“单手握绳便可以啦,例如这样……”
说话间抬左臂,探纤珪,轻握长绳之上,周德乐不明所以,却也随之效仿,手握长绳,但觉此物湿滑清凉,触感非常。然不待他细思,那乳白长绳竟已倏然回缩,将二人带离地面的同时,殿宇顶部亦高速旋转,便在二人触及那九脊飞檐之际,顶上少许梁柱亦随之左右分离,仿若当代感应门般缩入两侧缝隙,顶部显出一近似心形的天窗,二人因长绳牵扯,急速自天窗穿过,下一刻,自然而然的踏上一块具升降平移之能的木板,曲折漂移盏茶之功,落至宫中别处,待得二人走下木板,周德乐回首再望时,只见那木板已垂直升空,须臾无踪。转而四顾,此间尤为陌生,正疑已至玉锦笙闭关之所,却听玉锦宁道:“好啦,此后的路程约在一炷香内即可抵达哦。”
闻听此言,周德乐顿生渺小无助之感,暗道:“誒——遭不住了,多亏我有包子,要不然还真不来了,这两千多米高的蚁塔究竟是有多复杂啊?!”内心吐槽之中,自身也只得驱使“包子”紧随少女,以免不慎在此王宫中迷失方向。
且说一炷香后,二人终于抵达玉锦笙闭关之地,此间密室整体近乎圆形,径长七丈,四名偃甲兵两两相对,纹丝不动,侍立四方,其中两名手持狼筅;而另有二者平端机枪。但此间最为独特之处,莫过于地面与四壁遍洒素雅银光,仿若室内即有皓月凌云。玉锦笙见二人至此,忙迎入密室中央,落座于环绕在一张口蘑形木桌之旁的月白色坐椅之上。这银色坐椅俱有高耸的靠背及柔软的质感,趋近于当代沙发,绝非汉时所有,想来或为玉锦笙亲制。
三人落座,玉锦笙对周德乐道:“自闭关那日算来,应是一月又二日了,所幸弟子处诸事皆顺,今已有小成,但不知国中近况如何?”“尚好,此月余间未闻有甚异事。”周德乐言及此处,忆起先前挑衅之人,借机忽悠道:“此前有一恶徒自不量力,擅闯军营,恰逢本大仙由此而过,挥手间便令其戾气散尽、鼠窜而逃,永不再行此自取灭亡之举。”玉锦笙含笑点头,转而又问玉锦宁道:“小宁,为兄闭关久矣,尚不知你几时定了培植蕈菌的决心?”“嗯——便在大王兄闭关的第二日吧?三王兄也曾言我应当如此选择的……”玉锦宁回忆之中缓缓开口道:“大约——只怨我目光短浅,不宜议政,所出之言,常引三王兄不悦,故而他那日便建议说,培植蕈菌的话,一则远离纷争,二则亦可照料母后,且平素较为清闲安逸,此刻更有闲暇得以探望大王兄,确然不错耶!至于当日百官所见之事,三王兄也在次日提及那时全因志得意满,故犯出言无状之过,乃无心之失,并恳请我万莫生怨,来日生辰之际定有厚礼相赠的。”
周德乐旁听在侧,略感不忿,暗道:“那位老不靠谱了,为什么许他生气不许你生气?他那时的言行可是大大的不善啊!但凡再进一步场面就污了,我看未必是一时冲动。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时我坐包子飞了,也不了解后续调解情况。”玉锦笙不疑有他,只道:“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