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该死!”
倒挂着的女人散发出阴冷腐败的气息,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憎恨,整张脸扭曲起来,死死注视着林逸。
古怪的咯吱声响起,像是干涩的,磨动着骨头的响声。
她脖子上的勒进去的绳索开始晃荡起来。
虽然这倒挂的,说不清是鬼魂还是怨灵的东西只能重复含混不清的话语,但林逸能感觉到她的意思。
她意志和情感都无比坚定,诅咒,憎恨着林逸,憎恨着害死她的凶手。
严格来说,她此刻憎恨的应该是所有还活着的人,凭什么她要被束缚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吸收着负面情绪。
不管是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行走在涩谷满脸活力的年轻人,银座高级餐厅里用餐的男女,游戏厅里专注打游戏的少年,在超市里购买家人晚餐的主妇,带着幼儿园小朋友一起排队过马路的老师……
这具倒挂的女人平等憎恨这世上的一切,诅咒所有还活着的生灵。
林逸微微眯起眼睛。
从他和这东西对话之后才注意到,这警署里似乎有一根又一根黑线连接在这女人身上。
之前应该也有,但被他无意识的忽略掉了。
这些黑线里传输着各种负面情感和罪恶,这些丑恶的东西不断汇聚到这倒挂女人的身上。
和她的对话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滔天的怨念,冤屈等情感不断朝着林逸像海啸一般涌来。
女人的脸开始涌出血污,惨败的脸充满了愤怒。
她伸手开始抓挠墙壁,长长的,尖锐的指甲发出刺耳的噪音。
随着抓挠动作越来越激烈,指甲整个猛的朝后掀起脱落。
看到这一幕,林逸感觉自己的手都产生了某种幻痛。
女人朝着林逸荡了过来,似乎想生吞他的血肉。
然而下一刻,这具不知道是鬼魂还是怨灵的东西突然面露恐惧。
在她眼中,林逸的脸突然变得模糊,浑身散发出令她本能畏惧的恐怖威压。
眼前原本普普通通的人类,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某种无法描述的存在,那不是正义,邪恶,情绪这些词汇可以表达的东西。
硬要说的话,仿佛是根植于一切有意识之物灵魂深处得原初恐惧。
就像一切星星都死去了的寂灭宇宙。
她的身影都开始如同电影抽帧般一会存在,一会消失,眼看存在即将被抹除,那一根根连接着她的黑线也开始扩散,显示出断裂消失的迹象。
林逸笑了笑,这具倒挂女人的存在重新变得稳定。
“冷静下来了吗?”
这一次,这具意识不太清楚的倒挂女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眼前这看似人类,其实又彷佛威不可测的神祇一样的男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并没有嫌弃她满身腐败阴冷的臭味,可怖又充满血迹的身躯。
林逸微微闭上眼睛后睁开。
“放心吧,你马上就能解脱了,一切交给我。”
他说完之后戴上了一个面具,另一个‘他’穿过走廊回到了来时的房间。
倒挂女人呆呆的看着前方,她那不太清晰的意识感觉到了安心的感觉。
那无穷无尽的怨恨也暂时收敛起来。
原本还想陪那个叫三水的调查员玩一玩的,但林逸感受到了刚才那具倒挂女人的情绪后,他不是很想再让这警署里的臭虫们多活片刻了。
不然会觉得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污浊。
戴着鬼面的林逸跟着这些黑线的痕迹,发现它们果然都连接在这些警署的警察身上。
那具倒挂女人,是所有因为这些黑警同流合污死在渡鸦村,或者精神失常的女人们共同怨念汇聚到这里形成的。
罪恶化作养分,让这份憎恨的实体越来越强大。
不管诡异世界影不影响这里,这份实体最后都将成为一个诡异。
到时候,被憎恨与罪恶养大的她,不光会杀掉该杀的人,一切人类在她眼中都是要毁灭的目标。
将成为一个具有‘普杀’性质的诡异。
而现在,林逸想把连接着罪恶之线的这些渣滓们都清除掉。
整个警署,竟然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同伙,身上都有那根线。
剩下的三分之一,他们应该也有一定的察觉吧,但也不敢勇敢的站出来履行自己作为警察本来的职责。
这警署就像一个不断恶化的沼泽地。
这里最适合的还是拾荒鬼婆婆吧。
就麻烦你打扫一下卫生吧。
……
署长办公室内,熊森正和署长交谈。
“这个东京来的大小姐应该不会察觉到什么吧?这个特殊调查科到底是什么来头。”
署长抽了口烟,眉头紧缩。
“不用担心,署长,警视厅的大人物们才没兴趣关心我们这种乡下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呢,不过就是走走过场罢了。”
“这些家伙,只要伺候好,安排好他们就没有问题。”
熊森眼睛转动着,他没怎么接待过女高层。
男人的话就简单了,无非就是钱,女人,美酒安排好。
“你知道什么!渡鸦村的隧道塌了你知道吧?这个东京都的大人物可是动用了直升机从那里带人回来的。”
署长烦躁的说道。
“啊?渡鸦村带回来的人吗?”熊森脸色瞬间变白了。
原本以为只是警视厅某个背景深厚的大小姐来这种小地方游玩,没想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