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你这是想害死我!”项敬眼眶放大瞳仁抖动,咬着牙道。
可眼下正值八月底,在室外即便是夜晚也泛着丝丝热气。
而叠翠山庄的湖是由人工开凿的景观,压根儿算不得深。
只不过湖面宽广,这一圈游下来很是熬人,届时定会狼狈至极。
但程愿见他犹豫,不欲和他废话,不耐道:“不游就滚,好狗不挡路。”
项敬站的地方正是此处观景台连接内厅的唯一通道,不远处有保镖在巡逻。
程愿经过项敬身边时,项敬情急之下一下拽住了程愿的手臂。
他不能让程愿进去和他家里人打招呼,他在家里本来就没什么实权,到时候碍于许时悬,他家里人肯定会把他和贾银落一起撵出去。
项敬眼下懊悔莫及,他一时上头来招惹他干什么!整得自己骑虎难下。
而程愿一向不喜和人接近,他蹙了眉,十足用力地甩开了项敬的手。
项敬被这力道带得往后退了几步,闪到了观景台上,和程愿的位置刹那调转。
程愿眸若冰霜地看他一眼,继续迈步沿着长廊往内厅走。
“等一下你不能走!”项敬又试图来拦他。
程愿没搭理他,他这说一不一的态度致使项敬着急地吼:“我又没说不跳!”
程愿这才停下了脚步,靠着栏杆回身:“要办就快点,我没那么多耐心。”
项敬被他这样堵在观景台上,侧眸看了眼身后黑沉沉的湖水,心中阵阵发怵。
他忍不住抖着声音问:“能不能让我换下游泳装备?泳镜和……”
话说到此被程愿冷眼一盯,剩下的话他只能咽了回去,站在湖边上,忍辱负重地脱下了外套,也试图拖延时间。
而他们在这边僵持之时,附近的保镖察觉到不对劲,一边叫人盯着他们一边通知了相关负责人。
只不过许时悬比所有人都来得更快,倒不是谁及时通知他,只是程愿十分钟没回去,他忍不住出来找了人。
谁知一来便看见有傻缺在程愿目之所及处脱衣服耍流氓?!
许时悬快步走过去一把捂住程愿的眼睛,随即掰着他的肩把人转过来抱着,说道:“看了不干净的东西要长针眼。”
程愿看向近在咫尺的许时悬,未及开口,身后又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是接到通知的邵遇方艾还有项敬的一哥项政等人一并过来了。
项敬一抬头,忽然见到这么多人,差点感动得流泪,顿时也不管三七一十一,连忙就捡起了外套。
他今晚要是跳下去真的会死的!
一行人没堵在长廊上,都站进了观景台,项敬立刻鹌鹑似的挪到了项政身边。
程愿则被许时悬牵着,垂眸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邵遇身为主人家,见气氛不太对,笑着问了句:“怎么都到这外面来了?”
项
敬眼瞅着四周,心里暗暗估摸,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程愿肯定不好当场为难他吧?他在外人面前起码不得装一装温柔大度?否则许时悬怎么可能什么都纵着他?
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程愿的过错!
正巧这时他一哥捅了他一肘子,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项敬一激灵,瞅着程愿的脸色,遮掩道:“没什么!我就出来透透气,碰见程、程先生聊了两句。”
许时悬这会儿才看清对面的人是谁,他拧了眉,问程愿:“是这样吗?”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程愿。
其中尤以项家兄弟为甚,神色间颇为紧张。
见程愿一时没说话,项政脸上挂起官方笑容,刚想试图打一下官腔:“我这弟弟——”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程愿像在转瞬做下某种决定,他抬眼看向对面,回答道:“是聊了两句我不爱听的。”
此言一出,许时悬随之缓缓把目光转向对面。
项政心中一惊,转而立刻对项敬怒道:“你这王八羔子又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这么多年嘴上还没把门儿的,就没点长进是吧?!”
他不管三七一十一直接把项敬骂了一通,然后又立刻对他们赔罪,甚至都没有问原因,在此等情况下,原因根本不重要。
项政道:“许总,项敬一向笨嘴拙舌,但他肯定没坏心思,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程先生,还请程先生别放在心上,项敬,还不快给程先生道歉。”
他这话一出,直接便把他们给架了上去。
而且他开口时先称呼的许时悬,而不是当事人程愿,俨然是把程愿当成了附属,许时悬才是做主的人。
一旁的项敬则见事情大约有转机,赶紧迈步上前。
可在他开口之前,程愿按住许时悬,丝毫不给面子地冷声开口道:“不稀罕他道歉,我跟他说过了,从这里跳下去游到对岸,我就可以不放在心上。”
程愿此言一出,项家兄弟脸色难看下去,项政更是没想到,先前看起来这样温吞一个人物,居然这么骄横?!
就连邵遇和方艾闻言都不禁看了程愿一眼。
倒不是觉得有何不妥,以程愿的性格,必定事出有因才会如此,只不过还是有些惊讶。
而程愿顶着众人的目光,没被许时悬牵着的那只手无意识攥了攥,他甚至不敢侧目去看许时悬的神情。
他记得孟呈说过,许时悬讨厌嚣张跋扈的人,当然估计谁都不会喜欢。
他原本也不想当着方艾和邵遇他们的面做什么,他真的对他们印象很好,结果却在人家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