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杀出个逆子,许圆圆有一阵子没见着他俩,闻着味儿猪突猛进地奔过来之后,因为两个都想贴贴,所以便直接挤在了他们中间!
程愿不嫌弃它,在许圆圆抬起前爪子时便半蹲下去跟它抱了抱。
许时悬站在一旁按它的狗头,忽地余光注意到什么。
许时悬回过头,放松又得意地喊:“妈,爸。”
() 程愿闻声一顿,一偏头果然看见了脸上带着和蔼笑意正看着他的许慕冬。
但这回许慕冬是稍稍站在一位气质优雅冷淡又漂亮高贵的女士身后一点的位置。
程愿一眼便认出来,这是许时悬的妈妈柯清女士。
不仅是因为这一家人的天然磁场,而是许时悬闭嘴不说话的时候,和现在的柯女士实在太像了!
程愿见状连忙站了起来,他努力镇定下来,礼貌地喊:“阿姨好,叔叔好,我、我是程愿,贸然前来,打扰你们了。”
许慕冬一直看着程愿在笑,俨然是还记得他。
不过这回他倒没先开口,好像在等柯清发话。
柯清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浅浅点了下头,淡淡道:“你好,不打扰。”
这下许慕冬才接着开了口,笑着说:“不打扰,许时悬提前跟我们说过了,我们巴不得你多来呢,快快,进去吧,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柯清率先转身往回走。
而程愿虽说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真到了此刻,心里还是免不了紧张,这就像是不可控制的生理反应,不是说说就能缓解的。
大冬天的掌心都控制不住地泛起了潮热。
许时悬刚想再去牵他,还没来得及,就被前面恨铁不成钢的许慕冬瞪了一眼,怒其不争道:“你干杵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你朋友带带路。”
许慕冬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觉得许时悬可没用了,混半天混个朋友的份,不像他这么争气。
许时悬简直无语,翻了个白眼不服气地说:“少管,我男朋友我自己会照顾。”
许慕冬闻言一下子来了兴趣,抛弃儿子转而问程愿道:“真的吗愿愿,男朋友?这小子没吹牛吧?”
程愿真的很少现场见到他们一家的相处模式,上次‘朋友’的事他想想也确实蛮尴尬的。
许时悬趁机捏了下他的手,颇用了点力气,似乎在提前打预防针。
而到了这个地步,程愿也不可能再遮掩什么。
他现在这样,也纯属是因为太久没和长辈相处,不知道该怎么才算合适。
于是他硬着头皮笑着回:“嗯,是真的,叔叔。”
许时悬这才满意,得意地看向许慕冬。
许慕冬不想看他嘚瑟那样,回头两步追上柯清:“老婆老婆,他俩是谈着呢。”
柯清无语地看他一眼,仿佛在说这不是废话吗。
但反正,两人之间关系的介绍,就这么插科打诨地过去了。
之后许慕冬和柯清都没再问过,俨然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就像他们早就该在一起一般自然。
虽然程愿知道许时悬肯定早就把这些问题解决,不然不会带他回来,但他还是觉得顺利得不可思议。
程愿不禁想,为什么和许时悬在一起之后的所有事都这样顺遂,就好像一切坎坷全都踏平,未来只有一片骄阳平野。
“愿愿,待会儿你一定得
尝尝那个花胶汤。”上桌之后(),许慕冬积极推销◤(),“你阿姨听说你是南城人,今天特意亲自下厨炖的呢!我平常都没这福气;还有这个这个,白切鸡和蜜汁叉烧,我弄的!”
程愿颇有些受宠若惊,眸光真挚地看向两人:“谢谢叔叔阿姨,麻烦你们了。”
许慕冬爽朗地一摆手:“小事,你吃吃看正不正宗。”
柯清亦点点头表示受了,依旧话不多说,随口道:“刚好会。”
许时悬趁机接过话题,对柯清笑道:“妈,太偏心了吧,你连稀饭都不给我煮。”
柯清懒得理他:“爱吃不吃。”
程愿闻言,默默心想,阿姨真的好酷哦。
而许慕冬见许时悬也碰了壁,心里可高兴了,后面吃饭时全程兴头高涨,聊了不少许时悬小时候的八卦。
柯清时不时也蹦一句补充,听得许时悬脸都黑了,却完全没法阻止,真是岂有此理!
许慕冬说得高兴,什么话都跟程愿往外吐露。
“你知道许时悬最开始差点不叫许时悬吗?”许慕冬神神秘秘地跟程愿说,“我给他起过另外一个名字。”
程愿好奇地问:“原本打算叫什么呀?”
“许爱柯!”许慕冬立刻寻求同盟似的,“是不是其实挺好听也很有意义的?”
许慕冬说起来还挺遗憾,而他此话一出,柯清和许时悬都没搭话,母子俩眼神是如出一辙的一言难尽。
程愿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为什么没用这个呢?”
许慕冬可惜地说:“我老婆不同意。”
许时悬喂了个虾给程愿,麻木地解释:“那破名字和他名字结构一样,听起来父子像哥们儿,但他还是想当我爹,就屈服了。”
柯清言简意赅地说:“太土。”
许慕冬听后十分抑郁。
……
在这个冬日寻常的夜晚,在温暖舒适的餐厅里,程愿捧着碗里暖和的花胶汤、吃着满桌香喷喷的饭菜、听他们讲述旧日的趣事、许圆圆在桌下四处蹭蹭,他在不知不觉间便放松了下来,甚至融入了进去。
时隔多年,程愿心中缺失的那块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