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说。
“这件事太重要了……”
抱着他的男人却道。
“就是太重要,才想告诉你。”
“你不会伤害我。”
傅斯岸深深看着舒白秋的眼睛,说。
“而且我喜欢你,希望你愿意留在我世界里。”
他没有说希望你留下。
而是说。
“希望你愿意。”
舒白秋有一瞬的恍惚。
他听得出,对方这样讲时,完全没有任何将自己剖白袒露时的紧绷与不适。
相反,傅斯岸的姿态轻快而坦然。
十九岁的节点。幸福对舒白秋而言,总像是一种悬浮泡沫般的虚幻。
但现在。
舒白秋却隐约有了一种他已经被先生放入未来人生中的实感。
牢牢抱着他的人还道。
“我之前没有明说,是因为还没有确认,你会不会喜欢我。”
就像舒白秋知晓先生的性格,傅斯岸也了解他的。
“我知道,无论喜不喜欢,你都不会伤害我。”
傅斯岸说得低声慢缓。
“但如果你不喜欢,我的坦白对你而言,就只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是你被绑
() 架共享的秘密,被迫分担的风险。”
男人说得明了而直白。
强加给心上人的坦言,从来不是勇敢,不是浪漫。
而是徒添对方压力的一厢情愿。
“直到慢慢确认你也喜欢我,我才希望你知情。”
傅斯岸直视着怀中少年,沉而低地平静说道。
“我希望你看到我,看清我。”
“可能我就是这样怪异的,强势的,来源不明、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但我想在你的心中最特别。”
“舒白秋。”
傅斯岸又这样叫他的名字,提醒少年将自己的话听清。
他说。
“你可以走远,离开,但不可能把我忘掉。”
即使是自我剖白,男人依然这样强势,鲜明。
独一无一,无可替代。
“……不怪异。”舒白秋默然了一秒,轻声道,“先生一点也不奇怪。”
少年还抬头,很轻地贴了贴对方的下颌。
他小声说。
“你最特别……最厉害。”
傅斯岸笑。
他也偏头,吻了一下男孩的眼睫。
“我的荣幸。”
亲吻慢缓向下,落在舒白秋的唇畔。
两人仍靠在桌边,在正午的书房中爱昵接吻。
日光从玻璃窗洒入,甚至隐隐有瑰然的光晕,将两人相拥的身形笼落。
花影正春风。
只不过,舒白秋还有疑惑想问。
所以在被先生吻得更深之前,在可以预见的被亲到不甚清醒之前,少年就努力地在交缠的唇齿间含混地咬出了一声。
“嗯、唔……还有个问题……”
听到他的话,咬着他唇瓣的傅斯岸才终于将人稍稍放开。
男人低眸看他,喑声问:“什么?”
舒白秋的唇瓣微痛,不过并不严重,他缓了缓气息,轻声问。
“所以是因为六年前的事,先生回国后,才会这样帮我吗?”
傅斯岸的视线在那水色的软唇上又多停留了几秒,才道。
“不只因为这个。”
“?”舒白秋微惑。“不只?”
还有其他缘故吗?
傅斯岸抬手,以长指梳拢了一下少年的额发。
“除了六年前,我们之前还见过一面。”
……还?
舒白秋微愣。
“什么时候……?”
傅斯岸道:“五年前的夏天。”
五年前的暑假,傅斯岸回国为这具身体的亡母扫墓,顺便布置一些明城的人手。
罗绒就是在那时被他雇佣的。
傅斯岸独自施行着自己的进度规划,他并没有回傅家,直到扫完墓,傅家人都完全不知道他回国的消息。
傅斯岸在明城只待了三天。也是在最后一天,他又遇见
了那个过分漂亮的少年。
那天,傅斯岸去商场买表带,路过一家乐高店时,他一眼瞥见了人群中的男孩。
少年长得清绝,好看,在人群中格外惹眼。
他好像是一个人来的,因为看到旁边有个小朋友跌倒了在哭,又没有家长来哄,少年就走了过去,把小朋友扶了起来。
“当时其实我还没认出是你,”傅斯岸说,“只是觉得,你有些眼熟。”
那时傅斯岸承认,少年的确很漂亮,但他的目光之所以会被立时吸引,又追随了对方那么久,却是因为,他觉得男孩面熟。
——在国内让他觉得眼熟的人,会是谁?
傅斯岸生出探寻之意,便跟着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他才知道,附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孩子,连有孩子被撞倒了都没人及时来扶。
因为就在乐高的对面,有家魔方店,正在搞活动。
傅斯岸扫了一眼活动海报,发现那是一场魔方还原比赛,最显眼的奖品是一款知名品牌的限量款魔方。
旁边还有人在讨论,说这款限量在发售时就很受欢迎,但发行量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