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陈青峰,宋离也不由得想到了此前查过关于他的消息:
“陈青峰与程瑾诺成亲算起来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却不曾听闻陈青峰有子嗣,而且这个陈青峰却也不曾纳妾,倒是也说不准是他清楚的。”
这种事儿瞒着外人便也算了,成了亲总是瞒不过枕边人的,李崇想了想也有些唏嘘:
“这个程瑾诺若真的是个男子也挺不容易的,明明是个男儿身自小却只能当做是个女孩子来养才能活命,长大后还要嫁给男子,这光帝真是没干一件人事儿。”
他说完没听到这人回应,转过头瞧了他一眼,发觉这人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他不由得抬起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
宋离这才抬眼,微微叹了口气开口:
“南境这几年并不算太安稳,追根究底是从镇南侯故去之后,南境多由朝廷中未竟历练的将领镇守一方,这些将领和朝中重臣,甚至和皇家都有些连带关系,就导致派系众多,边军无法拧成一股绳,先帝在时有意重整南境边军,只是奈何先帝在位三年便驾崩了。
后来幼皇登基,自然更是无暇顾及南境,以至于南境这几年附属国渐渐做大,而南境守军人员冗杂战力下滑,这才有了今日之危。”
李崇也听懂了宋离的意思,想来这南境其实和北境的情况差不多,北境由焰亲王府世代镇守,守着南境的便是镇南侯。
这样的好处便是世代承袭,族中子弟受家风熏陶,又从小便能见识战场,其战力自然强过朝中调派的那些甚至连血都没见过的将军。
但是这样的弊端便是这一方守将容易做大成为一方诸侯,若是战时皇帝自然信任倚赖于这样的守将,可若是边疆稳固的时候,那这镇南侯本身便成了皇帝的一块儿心病,所以光帝才想着弱化镇南侯在南境的影响,而调派朝中亲信去接管南境。
只是这南境守将不是个人人都能当的,皇帝派去的亲信也不是人人都能打仗,久而久之必将导致边防能力的下降。
李崇眼底有一丝嘲讽之色:
“这就是君主制的弊端,既希望于边将勇狠能够御敌于国门之外,但是为了维护一家的统治,却又忍不住猜忌能力强的守将,这么看来古来名将能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确实是最好的归宿,总好过死在君主的猜忌之下。”
袁崇焕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话出口,连宋离都然不住侧眸:
“这个说法我倒真是从未想过。”
李崇笑了笑:
“你自然不会想,你若是想了不就是大逆不道了吗?哎,这君主制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不过这南境的局势倒确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宋离听着他的话头便知道他对南境应该是已经有了想法和安排:
“你准备怎么...咳咳咳”
他的话没说完便涌上来了一阵呛咳,他立刻侧过了头去,这阵咳来势汹汹,震得他身子都有些发颤
,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都染上了两分嫣红,李崇忙抬手帮他拍了拍背:
“怎么样?是不是今日上午出去吹了风?进去歇歇。()”
过了半天宋离才缓缓压下了些咳嗽,胸腔内的跳动剧烈,隐隐有些心慌,他微微低着眉眼,想要缓过这一阵的心悸。
李崇瞧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对,便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宋离顾忌他身上的伤,手按住他的手臂,声音有些带喘:
别,我没事儿...?()_[(()”
李崇却不曾理会他的话,径直将人放到了内室的软塌上。
松开人的时候手触及这人的手才觉出了些不对,这人一直都有些泛着凉意的手,此刻手心却异常的热,他立刻警觉起来:
“手怎么这么热?张冲叫顾亭进来。”
他当下就抬手探了一下宋离的额头,有些发热,顾亭进来的也很快:
“快别行礼了,他好像有些发烧,你快来看看。”
顾亭在那人清瘦的手腕下垫上了脉枕,细细帮他诊脉,没一会儿便放开了他的手腕,一点儿也不奇怪把脉的结果,看向靠在软塌上的人:
“督主此刻身上是否觉得有些畏寒,心口处还有些心悸?”
李崇看向那个刚刚睁开眼言语有些犹豫的人立刻警告开口:
“说实话,不许骗人。”
宋离面露无奈还是点了点头。
李崇神色有些发紧看向了顾亭:
“怎么样?是不是今日出去吹了风着凉了?”
顾亭仗着此刻李崇在,立刻挺直了腰板,将连日来的怨气都发了出来:
“督主不光是风寒,而是连日虚耗精神,导致...”
他的话都没有说完靠在榻上的人一个锐利的眼刀便扫了过来:
“行了,那些老毛病不用说了,去开药吧。”
顾亭憋屈着闭了嘴,但是眼睛却非常倔强地看向了皇帝陛下,李崇微微眯眼,连日虚耗精神?
“怎么回事儿?这几日不是一直养着吗?什么虚耗精神?”
顾亭一脸戚戚地看了一眼宋离,唯唯诺诺地不出声,将欲语还休那一套表现的淋漓尽致,宋离看着他的脸色越发地冷,忽然,李崇横身挡在了宋离和顾亭之间:
“别看他,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有了宋离那迫人的目光,顾亭心中一顺,立刻开口:
“督主这几日除了用完药休息睡着的时间,一直都伏案写着什么,下官劝也劝不动,如今督主正在解毒,身子最忌劳累耗神,哪受得住这样虚耗?这几日心脉探着就有些不大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