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市大街发生暴动!”
“城南哈伯尔大街失火!”
“老城歌剧院发生抢劫!”
从早晨开始,整个维也纳的治安力量就在疲于奔命。
所有人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治安力量正在被一点点地从中心区域剥离,但是他们却受制于一些不得不执行的命令。
维也纳的最中心区域,此时反而成了治安力量最薄弱的地区。
城北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民间组织正在汇聚于此,但却没有任何力量来制约或是监督他们。
实际上他们本不该在此地集合,但是突然这数十个组织在几天之内都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甚至有些组织原本的领导人直接人间蒸发了。
这些人大多数是被裹挟进来的,而且他们每个人都被要求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此时的城北居然汇聚了上万人,然后在各方领导人的带领下开始向皇宫进发。
不过在那之前,例行公事的表演是少不了的。
“反对饥饿!反对压迫!反对暴政!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奶酪!”
一个看起来像是意见领袖的人站在用货箱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大声疾呼,台下的民众掌声雷动。
只不过他们虽然热血上涌却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只知道每个区域总有那么几个特别激动、特别夸张的。
然而民众的情绪是极易受到感染,哪怕有少数人还清醒着,他们也不愿意站出来,甚至不敢站出来。
其实今天来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侥幸心理,他们觉得政府会向他们妥协。
如果政府能开仓放粮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而且过去这些年维也纳政府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如果再能发些钱那就更好了,但他们想要的并不是以工代赈。政府工程的工资虽然高,但往往也伴随着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最好是不用工作还有钱拿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真的想效仿巴黎人推翻他们的国家政府,这些人也是其中最积极的那一部分。
不过更多人是在假装热血,实则冷眼旁观,此时他们与这些白痴站在一起,只是需要用他们血肉为自己铺路而已。
“向霍夫堡宫进发!我们要说服皇帝!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奶酪!.”
“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奶酪!”
游行的人群招摇过市,而此时依然没有一支队伍来阻拦他们。剩下的小股宪兵和警察即便是发现了他们也无能为力。
约恩·布拉克斯是一名年轻的警察,他无法无视这种混乱。不过正当约恩·布拉克斯想要上前喝止人群的时候,一旁的搭档卡尔·冯·布劳斯基拦住了他。
“约恩!你疯了吗?他们会吃了你的!”
“你要让我坐视不理吗?你看看他们要去的方向!”
约恩·布拉克斯为同伴的行为感到羞耻、愤怒,但卡尔·冯·布劳斯基表现得十分淡定。
“我看到了,他们要去市中心。”
约恩·布拉克斯更加愤怒了。
“你知道市中心是什么地方!那里除了帝国政府就是宫廷!难道你要坐视他们冲击皇宫吗?颠覆帝国政府吗?”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我们离远点比较好,这些人都是疯子搞不好就会拿我们出气。”
卡尔·冯·布劳斯基说的是实话,之前维也纳民众示威游行这种事情前前后后已经闹过几次了。
有人试图阻止但无一例外都被狠揍了一顿,之前有几位教士和官员还因此丢掉了性命。
“让这群家伙继续闹下去这个国家就完蛋了!他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梅特涅亲王在时,最起码我们的国家处于和平状态,政府还会发救济粮,物价也算稳定。
看看梅特涅走后!一届一届换了多少首相、多少内阁!我都记不清了!
真的是那些大人物们无能吗?我看是这群混蛋的问题!首相、内阁说换就换!
什么撒丁、摩德纳都想要来咬上一口!匈牙利蛮子都敢造反了!如果不是他们搞乱了政府,这些苍蝇、蚊子敢来闹事吗?”
约恩·布拉克斯义正辞严地说道,卡尔·冯·布劳斯基摇了摇头。
“那又怎么样?我们能做什么?你我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些芝麻绿豆而已!”
“那我也要阻止他们!”
“别去送死!回来!”
约恩·布拉克斯甩开了搭档的手,大步走向了正在四处裹挟民众的游行队伍。
策划者们自然清楚人越多、事越好办,所以他们一路上尽可能地多将周围的民众裹挟进来,甚至会挨家挨户的敲门。
不过经过政府和自由派的多次反复拉扯,民众大多数都已经有了警觉,而且维也纳的民众素质相对较高,人均拥有小学文化,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但大多数人也不敢和这种游行的团体对抗,他们只是将门窗紧闭拒绝加入这场闹剧。
“嘿!你们听着!赶紧回家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否则后果自负!”
约恩·布拉克斯大吼着,不过游行的人群只把他当成一个笑话。
游行队伍的领头人总是喜欢戴着一副眼镜,所以大家都喜欢称他为“智者”。
“智者”看到前面挡路的只有一个人,故意将耳朵凑过去。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智者”作为领头人很擅长调动气氛,这种螳臂当车的家伙羞辱他最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