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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一路上看惯了官差对陆家人的关照,他们已经麻木了。
一开始还能心里不平衡嫉妒一下,但是现在连嫉妒的心都生不起来。
宋氏那个彪悍的小娘们连官差都敢打,他们拿什么跟人家比?
一众人颇有种认清现实的自暴自弃,只有陆二老爷横竖看大房不顺眼,哦,也不单单只有他,还有一个朱氏。
朱氏原本以为陆家此次进了监狱算是难逃一死了,谁知道这么快就又被放了出来。
比起继续流放,她更恨不能让他们统统死在牢里!
虽然自己也在这一行列之中,但只要能睁着眼睛看他们死绝,朱氏心里就无比痛快。
起先她只是想煽风点火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坐收渔翁之利。
谁能想全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一个小小的宋氏都对付不了!
眼见陆家人跟官差的关系越走越近,其他人更是连嫉恨大房的念头都被磨平了,朱氏心中就越发焦躁难安,有种报仇无望的感觉。
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包毒药,那么她肯定会毫不犹豫把他们全都毒死!
只是流放路上弄口吃的都困难,更别说是毒药了。
朱氏目光从几个狼吞虎咽吃着包子的小崽子身上扫过,眼神阴暗晦涩,像是淬了毒一样。
邓良目光无意间往这边扫了一下,刚好捕捉到朱氏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怨毒眼神,眉头微微一皱。
“嫂嫂,你吃这个,这个皮薄馅多!一口咬下去都是汤汁,好次!”
“嫂嫂,这个大!吃我的吃我的!”
几个崽子争先恐后往宋明鸢手里递包子,宋明鸢看着他们挤眉弄眼不断暗示的小模样,左手接了一个,右手接了一个,然后嘴里还被塞了一个。
她“……”
汗流浃背了。
早知如此直接把监视的人搞死算了,也不至于让他往牢房里送了这么多次潲水,逼得陆家人挨个飙演技。
不过宋明鸢也只是想想,要是真把人杀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估计以后得活在满世界的追杀之中。
虽然挺刺激的,但这老的老小的小,还是得尊老爱幼照顾照顾他们的小心脏。
吴达给陆家人发的都是白胖香软的肉包子,给其他人发的都是麦麸馒头,这估摸着是他们打从流放开始在吴达手里吃过的最好的一顿了。
浮阳县这两日掀起了一股抓妖盗的大潮,蜂拥而至的人挤破了脑袋也想提了妖盗的头颅去领赏。
城门已经被封锁了,只准进不准出,但是流放队伍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并且一众官差又有押解任务在身,最后还是被放了行。
准进不准出的命令只对普通平民百姓有用,这样的规定是限制不了身手出众的江湖人士的。
宋明鸢走出城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几个人从城墙飞跃出来。
他们有的用爪钩,有的顺着高高的城墙滑下,动作利索得像是惯犯。
几人都是些凶神恶煞,满身匪气的人物,看到流放队伍既不避也不让,大摇大摆就往官道上走。
“头儿,那妖盗真不在浮阳县?短短几天时间浮阳县被盗了两次,那妖盗不在浮阳县还能在哪?”
“是啊,不过说起来那妖盗实在不容小觑,这县官说杀就杀了,跟杀鸡似的,官府出动这么多人都没能把他抓到,说不定真的已经离开浮阳县了。”
“你还真别说,这妖盗行事风格还真他娘的爽,这些狗官早就该杀了,可见这妖盗也是个性情中人,我独眼三就佩服这样的。”
领头肌肉虬结的大汉听着同伴你一言我一句的话,脚步不停“浮阳县这个不是搬空皇宫的那个,这边一应县官家底被搬空的时候皇宫又被盗了,而且连皇陵都没能幸免,皇帝老儿给自己日后打造的纯金棺材都被偷了。”
“通缉令的悬赏金翻了三倍不止,我们得赶在所有人的前面把搬空皇宫的那只妖盗找出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从宋明鸢身边经过。
“头儿,你不会真想拿了那妖盗的头颅去领赏吧?那妖盗我看不好对付。”
“领赏?哼,那妖盗偷了皇宫,老子要抓到他,那他从皇宫掠走的所有财宝都是我的了,我还领个屁的赏!”
几人渐行渐远,根本不知道就在刚刚,他们跟行走的金钵钵擦肩而过了。
宋明鸢摸了摸下巴,看来她现在还挺招人惦记的?不过惦记就惦记吧,哪有优秀的人不招人惦记的?
惦记有什么用,他们又打不过她。
相比于宋明鸢的豁达,陆家人就要提心吊胆多了,他们以为鸢鸢去皇宫整点乱子,转移转移注意力就得了。
可注意力是成功转移了,这仇恨也是直接拉满了啊!
她们都不敢想象狗皇帝的脸色有多精彩。
还是赶紧到流放之地琢磨琢磨把兵养起来吧,留这么个对鸢鸢充满仇恨的人在世上,总觉得不太放心。
时隔三日,陆家人又重新回到了那日临时落脚的营地。
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林东还在伺候着留下来的马车和驴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认人的缘故,自打陆家人被扣押之后,次次喂食,那黑毛驴总拿个驴屁股对着林东,也不吃也不喝,直接犯起倔了。
任凭林东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看到陆家人回来,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