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楚婉摆出对赵兮彤厌恶疏远的态度,刘伯有了底气,这才敢与赵兮彤叫板。
哪怕知道他与赵兮彤撕破脸面,看清赵兮彤嘴脸的楚婉不一定还站在赵兮彤那一面。
“你又以为你是谁?你只是区区一个下人而已,再说明白一点,你不过就是御苑里低微上不了台面的小小管家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连和我在这儿说话,都算是抬举你了!”
“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我成全你!”
赵兮彤高高扬起手,就是甩给刘伯一记耳光。
被一个下人羞辱,还是一个她从来都看不起的下人羞辱,赵兮彤心里的那一股火蹭蹭蹭往上直冒,直冲脑门,将她的理智烧毁。
她从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哪里会任由刘伯将她的脸面和尊严肆意践踏?
这一记耳光,她早想甩在刘伯脸上了。
然而,没等赵兮彤这一记耳光落下,便有一人握住了她的手,挡下了她的动作。
赵兮彤面带怒气地侧过头,瞪圆了眼朝身侧望去。
是楚婉握住了她的手。
“你别在这大动干戈,我不喜欢。”楚婉甩开赵兮彤的手,漠然道。
“你来得正好,婉婉。”赵兮彤满腔的怒火没法消下去,看见楚婉来了,还有越来越旺的趋势。
“这刘伯也太不知好歹了,明知我和你是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我要进来找你,他却拦着不让进,我好说歹说,他却偏偏和我杠上了,怎么都不肯让路。”
赵兮彤是有怨念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显然气得不轻。
赵兮彤看着刘伯依然一派淡定,面上毫无惧色,赵兮彤禁不住在心底冷冷轻嗤,刘伯现在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容,但等会儿,她会让他知道招惹她会是什么下场。
“那都是我吩咐的,赵兮彤,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你不必和刘伯过不去。”楚婉面目清寒,语气悠然,她水亮的黑眸微抬,淡淡地和赵兮彤平视。
楚婉并未怪罪刘伯,反而当着她的面袒护刘伯,这不在赵兮彤设想的范畴。
赵兮彤瞪圆了的眼眸骤时漫出一抹错愕,她气息不稳,微微颤着红唇道:“婉婉,你是不是搞错了?不是我要和刘伯过不去,是刘伯非要和我作对,我这只是打他一记耳光,那还是轻的!”
她这一腔的火气哪里是一记耳光就能消得了的?
何况,她这一巴掌还没落在刘伯脸上呢。
赵兮彤对刘伯积怨已久,趁着楚婉在,她打算一定要好好搓磨搓磨他不可,以此发泄她的心头之恨。
楚婉施施然上前一步,清清冷冷的视线轻飘飘地飘落在赵兮彤身上,她空灵的嗓音透露出一缕锋利的锐气,仿若蔑视,她一字一顿道:“我的人,不是你能动的!”
许是楚婉嗓音里的锐气伤人,令赵兮彤满身雪肤都被划了一道道伤痕,她娇娇柔柔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眸底涌现出,类似害怕的情绪。
却在瞬息过后,赵兮彤恍惚过来,楚婉不过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她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楚婉位居霍太太,还不是一样被她骗得死死的,完全为她所用。
“我可以不动刘伯,但婉婉,你可以动他,就当是为了我,你把刘伯辞了吧。”
赵兮彤像是在妥协,却还强行挽尊,以豪门赵家千金的身份,她尚且动不了霍言峥面前的红人,但有楚婉为她出这一口气,她面上不算难看。
楚婉似笑非笑,她的红唇粉粉的,恰似樱桃的颜色,诱人而不自知,她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赵兮彤。
赵兮彤没能得到楚婉的一个准话,袭向心里的不安越聚越多,她忽然有些摸不准楚婉的意思了。
辞退一个下人,这对楚婉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楚婉犯不着为了一个下人和她翻脸,可是等了半晌,楚婉却依然没表态。
赵兮彤的眉头越皱越紧,由于气愤,她的声音尖利而刺耳,她恨恨地抬手一指刘伯的方向,怒声问楚婉:“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下人不成?”
楚婉犹犹豫豫的,莫不是,比起她,楚婉心里的天平更倾向刘伯?
她竟是连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都比不上吗?
可她又自嘲地想,什么时候,她开始堕落到与一个下人一争高低。
分明,刘伯连与她作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可话都问出来了,赵兮彤还是想要楚婉的一个答案。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楚婉打掉赵兮彤指向刘伯的手,眼神疏冷,“刘伯只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没做错什么,我不会辞退他,再且,你也还没那么大的脸能让我辞退刘伯。”
前世今生,刘伯都真心待她,还给了她许多温暖和感动,如若她辞退他,那只怕会寒了他的心。
而她,不愿这么对他。
“对你好的人是我,帮你忙前忙后的人也是我,现在,我只是让你辞退一个下人而已,有那么让你为难吗?”
赵兮彤的脸乍青乍红的,不停变幻,“刘伯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平常没少在你面前说我坏话,搬弄是非,留着他也无用,你辞退他,那才是正确的选择,我是在给你建议,婉婉,你别不听。”
本以为辞退刘伯是不用多费口舌的事情,可哪知,她好话说尽,劝了又劝,她都不见楚婉有任何心软的迹象。
楚婉就是执意不辞退刘伯。
赵兮彤不愿让人看了笑话,既然她撂下豪言了,那么,她势必要让刘伯付出代价。
赵兮彤还在盯着楚婉看,眼角眉梢的余光却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