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让赵兮彤伏法,是曾经的她无能。
但今夕的楚婉,以画画为着手点,暗暗地扩展了自己的人脉,又开拓出自己的势力,还没丰满羽翼的赵兮彤不再是她蚍蜉撼树的存在。
“我不需要怜悯。”赵兮彤对着楚婉方向喃喃道,不知是在对楚婉说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我不会倒下!”
她手上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触及到法律的底线,但这些没人会知道的东西,只会永久地埋入地底下,不会生根,也不会发芽。
永远都不可能暴露在人前。
赵兮彤一直留心着楚婉,自然而然地看见与楚婉携手走在一起的霍言峥。
猝然间,赵兮彤晶亮的眉目散去了些许狠辣,焕发出惊喜和期待的光芒,她充溢着不安和不满的心脏砰砰直跳,响彻耳畔,荡出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往书画装裱店门口走,想靠近霍言峥,再近一些,还想和霍言峥交流一番,不管说些什么都好。
更想,能和霍言峥单独待着,可以不去酒店开房,但牵牵手,拥抱亲吻,或是约会,都是好的。
赵兮彤不可抑制地幻想着。
双脚不受控制地往霍言峥的方向走,尽管被一些糟心事压着,她状态不算好,面露憔悴之色,但临出门之前,她化了个精致妆容。
她轻眨着眼,艳若灼灼的小脸顾盼流转,妩媚多情。
然而,没等赵兮彤走近,霍言峥连头都没转一下,像是没看见一步步走近他的她般,径直带着楚婉一起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了。
可其实,哪怕是看见了她,想必霍言峥离开的脚步也不会为此停留。
霍言峥不爱她,饶是一丁点好感都没有,她从未如此清楚地认清这一个事实。
她也恨,恨自己此刻的清醒。
但没关系,赵兮彤如是想,与楚婉相比较,她不是没有优势,再好好地谋划谋划,她肯定能一举摘下霍言峥这一朵生长于雪山之巅的高岭之花。
她对自己有信心。
赵兮彤远远落后,便只能看着霍言峥和楚婉渐行渐远的双双背影,她没有再追上去。
似隐似现的对话,徐徐地流入赵兮彤的耳畔,在赵兮彤酸涩又嫉恨的心底蒙上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阴影。
“你们谈完了?”楚婉略歪着头问。
“谈完了。”霍言峥的确没有留意到赵兮彤的存在,满心满眼只有楚婉,“我把要求和店主说了,店主都同意了。”
来书画装裱店,是为了把楚婉的画作装裱起来,放在厨房、客厅、书房或卧室,这提议是霍言峥提的。
装裱画作的一些注意事项,由霍言峥和店主交涉。
谈完后,便也就出来了。
“你可以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你若是想要的话,我能把画作制成画册,然后给你一个人看。”不是非要装裱起来,制成画册便好。
“有必要的,这又不是一件多难办的事。”
霍言峥单手插入深黑色西裤的裤兜,气质矜贵冷傲,“虽说画册可以随时携带,随时翻看,但是,我想每一次抬头,都能看到,我一个人看的画册已经有了,而你足够优秀,所画作品可供所有人欣赏,这应该值得骄傲。”
楚婉听见霍言峥说出这么一席话来,还忍不住诧异。
沿着繁华的街道走,楚婉脑袋有半刻是迟钝的,没能运转过来。
很久过后,久到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沉默堪堪维持不下去,楚婉垂下卷翘纤长的睫羽,脚下似有若无地踢了踢小石头。
她的心有些乱,还有想不通的地方。
她木木道:“我以为,你的答案不会是这个,我把我所有的画作给你一个人看,我以为你是欢喜的。”
除却用于比赛的作品,其余的画作可以任由霍言峥处理。
楚婉以为,在霍言峥浓烈的占有欲和偏执欲的作祟下,如若不是她执意地要参加各大比赛,那么,事关于她所有画画的作品,都会被霍言峥没收,并一同被他霸占。
不让任何人多看一眼。
正如,上一辈子她与他离婚的前一个月,在她不懈努力下,离婚被一点点提上日程,焦躁和暴戾的双重折磨令霍言峥陷入疯魔。
他将她禁锢在别墅里,不能逃离半步,他病态地同她待在同一空间,虔诚地在她身侧作陪,用霸道强势又隐含着深深的脆弱和眷恋的嗓音命令她别走、别离婚。
他束缚了她的自由,把她当成了所有物,不允许旁人觊觎,也不允许她脱离他的掌控。
他没有打断她的双腿,却让她的双腿毫无用武之地。
他没有用手铐锁着她的双手,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还能动,还能走,还能呼吸,可整颗心却像是坏掉了,不会动,也不会跳,死气沉沉的。
她是他的囚徒,却从不为他俯首称臣。
楚婉一度尝试着要从这充满窒息的别墅离开,但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莫不说她这个人似是扎了根地待在别墅,挪不了窝,就算是她的消息,也不能从别墅里传出一丁半点,更别说让她的作品暴露在大众面前了。
她整个人都活在霍言峥为她安排的人生里,不能出一步差错,也活在霍言峥的眼皮底下,挣扎不了。
反抗也无用。
直到离婚后,她才能以自己的意愿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她真的得偿所愿,却发现那被她镀上层层滤镜的自由,根本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美好。
她被赵兮彤欺骗,被罗志彬欺骗,也被生活所欺骗。
而她,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