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就着霍言峥的手,从善如流地喝了杯水。
而后,楚婉拉起霍言峥,「言峥,走,我们下楼,我弹琴给你听。」
「可是,这个点已经很晚了。」过了夜半三更,确实不早了,要是再陪她弹完琴,肯定差不多天亮了。
霍言峥看她兴致高,也没拦着她不让她去做,但到底还是因为有些顾虑,他才开口提醒她一下。
「嗯,很晚了,我知道,但我不打算现在就睡。」
这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可算是把夏玉芬这一颗毒瘤铲除,也不再担着霍言峥会受伤的担子,她全身心都仿佛得到了彻底的释放一般,活跃的细胞挑动着她的神经。
「我睡不着,想弹琴。」
与其干干地躺在床上失眠,倒不如趁着兴致来了,好好地弹弹琴。
霍言峥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宠溺,敛下的睫毛挡去了些,「好,既然你想弹,那我们去琴房。」
琴房在一楼,是独自隔离出来的房间,距离刘伯和佣人的住房都比较远,她夜里弹琴,不会打扰到任何人。
御苑的装潢,也从来都没让人失望过。
琴房四面隔音,给她制造出良好的弹琴环境。
不让一点细微的声响打断她心无杂念的琴音。
「我还可以给你唱歌。」下了楼梯口,楚婉扭过头对跟在她身后的霍言峥说道:「我嗓子好,唱歌不会跑调,你应该调查过,我是练过的,有跟着老师唱过歌。」
「那我等会儿可要好好听听看。」霍言峥蜷了蜷手,沉吟半刻。
而后,霍言峥抬手抵在唇边,掩饰性地虚虚咳了两声,他略略掀眸,似看非看地用余光扫过楚婉。
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大好说出口。
琴房就在前面,楚婉拉着霍言峥往前走,但不忘注意霍言峥的情绪,「你是有什么想法吗,你可以选择一首你喜欢的歌,只要我会唱的,那我就按你的想法来。」
「我平常不听歌的,也没有什么可供挑选的歌单。」霍言峥这是老实话,他的生活虽然过得有格调,也有品位,但是却很少听歌。
以往听歌的场所,多是在车上。
可由于他随时随地办公的作风,他连在车上听歌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霍言峥的心情是有点微妙的,自从结婚以来,她还没有单独地为他唱过完整的一首歌。
「门锁上了,我去拿钥匙。」琴房是有人管的,卫生一直都有在打扫,房门关着,她没带钥匙,进不去。
楚婉正要上楼,前往二楼的卧室。
她要拿放在抽屉里的钥匙。
然而,楚婉才刚小跑到客厅,她的帽子就被霍言峥扯住。
楚婉停在原地,跑不了了。
她不明所以,眸光清澈地望向霍言峥。
「我有钥匙,我来开门。」别墅的很多房间的备用钥匙他都有,用钥匙扣和车钥匙串在一起。
楚婉明白过来,「那挺好,这样省得我楼上楼下地再跑一趟。」.
霍言峥打开了琴房,和楚婉待在一起。
风花雪月的下半夜,在楚婉的弹琴唱歌之中悄然过去。
倒也不算虚度。
在天亮之前,楚婉和霍言峥才意犹未尽地出了琴房。
兴致了了,楚婉渐渐地感觉到了不间断涌出的困意。
精力耗费了很多,她走着路都踉踉跄跄的。
「别摔了。」
霍言峥见她这样,暗暗地叹了口气,既是无奈,又隐藏着满满的怜惜,他三两步上前,熟稔地横抱起她:「还是我抱着你好一点,
这样就摔不着了。」
霍言峥身躯高大健硕,肌肉线条蓬勃有力,楚婉双手有气无力地搭在霍言峥的肩膀,软软地赖在霍言峥的胸口。
她只觉得他浑身都硬邦邦的,仿佛一块硬骨头一样,跟柔软丝毫不沾边。
尽管不算舒服,但楚婉却心生欢喜。
她半睁着眼,还带着点迷糊,当听见霍言峥不动声色的关心,她歪着头看他,笑笑:「我还是会摔的。」
霍言峥神情肃穆,没有一点玩笑的痕迹,他认认真真地,又一本正经地保证:「我不会让你摔了的。」
他稳当地抱紧她,摔不了她。
就楚婉这一点重量,于他而言,其实是如纸片一样轻,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便会随风飞走。
跟好久之前抱她的重量,并没多大差别。
他禁不住怀疑,自己喂养了她这么久,本想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可这么久过去了,她怎么都没见长肉?
「我已经摔了,言峥。」楚婉强忍着妄图吞噬她的浓浓困意,她看向霍言峥的眸底,染上了无边无际的情愫。
霍言峥分出一缕心神在脚下,走楼梯得时刻注意着,否则,真说不准会让楚婉一语成畿。
当然,若是真摔了,他皮糙肉厚不打紧,就怕楚婉身娇体贵磕着了。
霍言峥尽量将生硬冷冽的嗓音保持温润和气,他压着声,暖化自己的声调:「婉婉,你迷糊了。」
不然,她分明还在他怀里好好的,没摔地上,她又怎么会一口笃定地认为自己摔着了。
霍言峥没跟楚婉计较,到了楼上,他推开门,进了卧室。
在霍言峥关门的间隙,楚婉借着霍言峥的肩膀,她上半身撑了起来,贴近了霍言峥英俊的侧脸。
「哼,我就是摔了。」楚婉似是撒娇般地开口,小嘴抿着,咬着贝齿气哼哼的,她面露狡黠,明眸灼亮,「刚刚,我是摔在你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