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春大声道:“这时候谁当孬种,我赵大春一拳把他眼珠子打出来。之前福也享了,吃喝玩乐的舒坦,现在小郎君说的情形发生了,便怕死想跑我第一个不答应。”
“对,我也不答应。我郭大壮可不想一辈子东躲西藏,被人当做偷粮食的贼。”郭大壮瞪着牛二道。
牛二嘀咕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干什么都瞪着我我不过是觉得,对面人多,得想个办法才是。”
李徽摆摆手道:“牛二,不是针对你,大伙儿只是说此刻已无退路,不能有退缩的想法。”
牛二拍着胸脯道:“我牛二也不是孬种,干就是了。”
李徽一拍巴掌笑道:“好,既然都不想当孬种,那咱们便商量商量该怎么动手。目前我们得知他们有十二个人,我们只有六个。人手上我们是劣势。而且,适才陈四说的也有道理,不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真家伙。万一有刀剑兵刃什么的,我们可要吃亏的。所以,我们得做好准备,制定好进攻的计划。”
郭大壮拍着大腿道:“可惜,没把我那根大铁棍带着,落在南宅屋子里了。不然的话,一棍子扫一片。”
赵大春翻着白眼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怪你,害的我大铁棍子也没带。要不是你说不带,我怎么会丢下兵刃。”
郭大壮咂嘴道:“我哪知道要打架”
赵大春道:“你知道什么就知道吃。”
两个人这就已经斗起嘴来。李徽忙制止道:“无妨,虽然我们没带兵刃。二位的大铁棍子也没带来,但咱们可以用这些杂树制作几根木棒什么的。二位不是喜欢用棍子么便弄两根大树棍子当武器。”
赵大春点头道:“弄两根树棒子也成。就是打人不太得劲。”
郭大壮道:“其实用拳头也可以,我一拳便可以……”
李徽皱眉打断道:“二位还要不要听我说话了”
郭大壮咂嘴道:“得了,大树棍子便大树棍子吧。自然听你的。”
李徽道:“咱们做几根棍棒木矛什么的当武器,但这些东西跟真兵刃打起来也不是对手。所以,最重要的是策略。适才我看了地形,我有了个计划。”
李徽拿起几根枯树枝,在草地上摆弄,口中说道:“你们瞧,这里是河,这里是河湾的那座房子。咱们在这个位置,河流往这边弯过去。所以,我们只需从东边山坡下去,便可以不被他们发现的到河边。”
“可是小郎君,我们即便到了河边,只要靠近,他们便能发现我们啊。”
除了陈四和牛二之外,另外一名护院名叫叫吴刚,是个不爱说话的年青人。但此刻他却开口问了一句。
李徽拿起一根树枝往地上一摆,道:“这是一片芦苇荡,咱们只需贴着芦苇荡走,他们便发现不了。只有到了这个位置,他们才看得见我们。到那时,我们便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我估摸着四五十步而已。”
吴刚点点头,欲言又止。
李徽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即便能靠近四五十步的范围,也会让他们发觉是不是”
吴刚点头道:“是啊,他们发现我们几个,便会防备,那和正面接近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李徽对吴刚印象很好,这几天他虽然话不多,但李徽说什么,他便第一时间执行,也从不问为什么。此刻要计划动手了,他问的详细,那便是在动脑子想办法了。而且问的都在点子上。
“说的很是。所以,咱们便要兵分两路了。”李徽道。
“兵分两路”几名护院都有些蒙,不明白是何意。
“你们五个从山坡上绕过去,你们是一队。我单独一队。我就在坡上看着你们的位置,等到你们到了芦苇荡拐弯的位置,我便从南坡下去,大摇大摆的接近。这样,这帮人先看到的是我,必然被我吸引注意力。然后便看你们的了。你们便摸上来动手,下手不要留情,能撂倒几个是几个。先下手为强。”李徽沉声说道。
“哎呦,小郎君,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他们要是对你动手怎么办”赵大春道。
李徽道:“放心,我有所戒备,他们没那么容易得手。只要配合默契,应该不至于有危险。再说了,你们有其他办法么”
赵大春等人一想,倒是确实没有其他法子。要么便是等天黑摸过去,但是万一有船来装运稻米,那可怎么办时间耗不起。
“不必犹豫了,事不宜迟,这都午后未时了。等不得。就这么办。砍树,制作木矛木棒。幸亏带了把斧子。”李徽沉声喝道。
……
白沟河是通向太湖的一条小河,其实是属于太湖东南角的一处河汊。
此刻,马鸣和朱耀两人正带着十余名手下在河岸边的房子里喝酒。
昨天夜里到现在,这帮人也累的够呛。赶了数十里路来到这里,又是装车又是卸车的,五千多石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虽然有五六十人搬运上下,那也不是个轻松差事。
不过马鸣和朱耀的心情很好。这一次的事情办好之后,他们将得到数目不菲的报酬。足够他们花销一阵子了。
马鸣和朱耀很久以前便和韩庸认识,他们是同乡,都是距离吴郡不远的义兴郡人。早年间韩庸和马鸣朱耀等人都在义兴郡街头厮混,相互间有些交往。后来朱耀突然带着全家消失不见了。
马鸣朱耀两人在义兴郡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日子混的也不如意。突然有一天,韩庸回到了义兴郡,穿着锦衣坐着黑骡子大车,前呼后拥的派头十足。两人这才知道,韩庸傍上吴郡的大族顾氏。进一步的了解后,得知韩庸的妹妹韩媚儿跟了顾氏的少家主顾琰,成了顾琰的第六房侍妾。
马鸣和朱耀又是鄙夷又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