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府君大人,这算不得什么。”面对王牧之的夸赞,李徽谦逊道。
王牧之满脸笑容,呵呵笑道:“李县令,不必过谦。本官此乃是来向你道贺的。立下如此奇功,可喜可贺。真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些,当真是英雄出年少,后浪推前浪。本官为你感到高兴,也为居巢县的百姓感到高兴。”
李徽微笑道:“多谢府君大人,这算不得什么,是下官分内之责罢了。剿灭湖匪,安定百姓,分内之职也。倒是府君大人冒着严寒,年节之时赶来,令李徽甚为感动。府君大人对居巢县如此关心,真乃居巢百姓之福啊。”
王牧之脸上微微一热,怀疑李徽是在阴阳怪气自己。不过倒也并不在意,笑道:“这也是本官的分内之责。历阳郡治下的事,都是本官的事。居巢县湖匪和流匪横行,本官一直关注。正欲年后集结兵力物资予以铲除。但李县令能够提前解决此事,那便最好了。省的本官前来剿匪平乱,更是让居巢县百姓少受些苦楚。总之,此乃天大的喜事,还过什么年本官必须即刻前来亲自向你道贺才是。”
李徽笑着点头称是。心中对王牧之鄙夷之极。他这时候说什么他早已准备派兵来解决这里的事情,这话虚伪之极。但好在他似乎也没有摘桃子的意思,恐怕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自己还有求于他,他又是自己的上官,倒也不必揭穿他的虚伪谎言,搞得下不来台。
“王府君,咱们还是进城说话吧。这里寒风凌冽,王府君一路辛苦前来,不如先进城歇息歇息。请!”李徽道。
王牧之点点头,转头叫来那名大胡子都伯,沉声吩咐道:“胡永安,你先带人进城开路,本官和李县令随后就到。”
大胡子胡永安躬身应了,当即率领一百名府兵先行飞奔进城。
李徽和周澈对视一眼,心中其实都如明镜一般。王牧之此举还是加着小心,担心遭到埋伏,所以先派人进城探明情形。两人也不以为意,毕竟之前居巢县的局面险恶,王牧之心中怀疑事情的真假也是情有可原的。此人行事如此谨慎小心,精细之极,倒并非是莽撞之人。换作自己,怕也会这么做。
果然,胡永安带人进城之后,迅速控制了东城门,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有人在城头打出旗号。看到旗号后,一名都伯上前低声向王牧之禀报了几句,王牧之微微点头。
“李县令,咱们这便进城吧。”王牧之笑道。
李徽拱手道:“好,下官为府君引路。”
王牧之笑道:“你剿匪时受了腿伤,走路都一瘸一拐了,便跟本官同车进城吧。”
李徽笑道:“多谢府君关心,其实已无大碍。”
王牧之摆手道:“崴了脚不好走路,若加重伤势可不好。本官可不能让你这立了大功之人成了残废,上车吧。”
李徽忙道:“下官不敢。”
王牧之上前挽住李徽的手臂,笑道:“有什么不敢的你连匪首都敢诛杀,却不敢同本官同车我难道比匪首还可怕么哈哈哈。”
李徽笑道:“既然如此,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便是。”
当下两人上了车,车马缓缓向城门而去。当骡车穿过城门洞进如城中之事,王牧之轻声感叹道:“本府任历阳郡太守两年余,这还是第一次进居巢县城。说来惭愧,惭愧之极。”
李徽愣了愣,没有接茬。王牧之居然还知道惭愧,看来倒也不是没有良心之人。只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
数百府兵簇拥着车队街道上缓缓向县衙方向前进。王牧之从车窗往外看。他看到了街道上熙攘的人群,看到追逐打闹嬉笑的孩童,看到了不少店铺已经开张,看到了一片生机勃勃的场面。心中更是有些感慨。
“李县令,真是了不起。短短数日,能让居巢县有如此景象,着实令本官惊讶佩服。”王牧之道。
李徽笑道:“并非下官之功。居巢县混乱了五年,百姓苦不堪言,人心思安。只需铲除湖匪流匪,百姓们自然便会安定下来。倒也无需什么其他特殊的引导。”
王牧之点头道:“是啊,百姓其实只求安稳罢了。但是,终究是你救了他们。本官没能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你做到了。本官谢谢你,也替他们感谢你。你立下大功了。”
李徽诧异的看着王牧之,王牧之微笑郑重道:“不是假话,是本官心中之言。”
李徽道:“分内之责,不敢言功。”
王牧之点点头,不再多言。
一行人抵达县衙,李徽引王牧之入内。王牧之没有耽搁,当即宣布升堂。
堂上,王牧之命李徽和周澈再一次详细禀报关于剿匪过程和赈济过程。随行师爷进行了详细的记录。这一次由太守主持询问,所录之事便可被正式认可,可作为最终事实上禀朝廷。
禀报过程之中,即便剿匪的经过王牧之已经从文字和口述上知晓数次,但此刻听李徽等人亲口说来,还是惊心动魄且颇为赞叹。
李徽的诱敌之计甚为精妙。通过湖匪眼线放出消息,引诱湖匪进攻,设下天罗地网,一步步让湖匪落入圈套之中。可以说是兵不血刃,但却又惊心动魄。
虽是用计,但其中的智慧和胆魄却是底色。若无胆魄智慧,那是根本不敢同湖匪交手的,更何况是引湖匪来袭,搞不好反而是引狼入室,自食恶果之举。
至于诛杀王光祖的经过,李徽说的轻描淡写,但那更是令人心惊胆战。按照李徽的说法是,他知道周澈会帮自己,所以才敢去对王光祖动手。
但其实站在周澈的角度上,却知道李徽事前跟自己可没有通半点声气。而且,如果李徽没有当场将王光祖诛杀的话,自己未必会站在他一边。
禀报之后,王牧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