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奶奶还没说什么呢就护上了,快来吃饭吧。”
奶奶催促几人落座,江家厨房小,所以餐桌摆在了院子里的大棚底下。
只有三个人,但奶奶却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全都是殷酒爱吃的。
“好久没吃奶奶您做的炸丸子了。”殷酒坐下后给陆岑宴夹了一颗外表炸的金黄酥脆的肉丸子,恳切的看着他催促,“快尝尝好不好吃。”
对上殷酒期待的目光,陆岑宴夹了一块放入口中,随即点头:“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殷酒又夹了其他菜给他。
奶奶给陆岑宴盛了碗鲜炖的鱼汤,汤汁浓白鲜美,鱼肉软烂嫩滑,上面还撒着绿油油的小葱做点缀,夏日里喝一晚,令人食欲大开。
殷酒:“……”
往年家里随处可见都是晒的高粱,那都是用来酿酒的原材料。
殷酒有些不情愿,本来就只有两天假期,来的路上就已经浪费了半天,剩下的时间她自然是愿意待在家里。
殷酒大大咧咧惯了:“没关系。”
“你带小陆出去走一走吧,当年不是在后山埋了两坛酒,再不去挖小心被别人挖走了。”
“怎么样?”
面对殷酒的盛情难却,陆岑宴只是抿了一口。
殷酒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立马蹦起来将酒直接全部吐了出来:“靠!不科学啊!”
殷酒:“认识啊,小时候满村跑,谁是谁家孩子大家几乎都知道,这些老一辈都是看着我们长大的。”
她知道奶奶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说谎,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可能一忍再忍,这些账她还是得算的。
只知道自己当时酿的时候,时兴的果子全加里面了。
她连呸好几口,嘴里的酸味都没有散下去。
陆岑宴微微仰头看她,半晌才开口:“醋酿的挺好。”
“外面太阳毒,别中暑了。”奶奶从里面大声喊。
殷酒想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好像……十年?”
二十分钟后,树底下被刨出了个深坑,殷酒将两个酒坛子挖了出来。
说干就干,下一秒,殷酒拽着陆岑宴冲着厨房喊:“奶奶,我带小陆出去走走。”
“这是?”
殷酒不信邪的抢过陆岑宴手中的酒坛,酣畅淋漓的饮了一大口。
殷酒冲着陆岑宴眨眨眼。
年纪小,记不清了。
堂堂陆大总裁估计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偷”字沾上边。
殷酒:“???”
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什么醋?”
奶奶点点头:“对。”
“我亲自酿的!”殷酒得意的对陆岑宴道,她起身掸去身上的土,整个人灰扑扑的,像只野兔子蹦蹦跳跳来到陆岑宴跟前,“待会给你尝尝!”
殷酒将玉米丢在一颗桃树旁,然后找了根棍子在树根底下刨:“别废话,过来挖。”
“偷?”
陆岑宴一愣:“你埋了多久?”
“我才刚回来,奶奶你就催我走?”
陆岑宴有些奇怪:“这些人……你都认识?”
一四三.四二.一六八.三六
味道应该不会差。
她直接在桃树旁生起了火,将玉米丢进火堆,随后开封了一坛酒递给陆岑宴:“尝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这是我第一次学酿果酒。”
殷酒闻言,倏地站起身:“晚会吗,村长今晚也在的对吧?”
“小酒啊,别生气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陪奶奶说说话吧。”奶奶拉住了要去找人算账的殷酒。
殷酒见他喝了一口,目光直直盯着陆岑宴看,既忐忑又期待。
陆岑宴接过碗礼貌道谢。
最终,殷酒只能窝在沙发上和陆岑宴大眼瞪小眼。
下一秒——
“这都第几次了奶奶,他自己游手好闲难不成一直要啃老坐吃山空?现在我不在您身边,他要是一直过来闹事,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殷酒难得在奶奶面前发脾气,可见这次是真的生气。
陆岑宴过来想要搭把手,却被殷酒推了出去:“去去去,哪有让你这个客人干活的道理,去坐着去,柜子上有瓜子。”
殷酒:“好嘞。”
离家的两人顺着小路到处溜达,外头没多少人,但只要遇见,基本上都会和殷酒打声招呼。
陆岑宴眼神询问她何事,殷酒接受的讯号,冲着大门口努嘴:“带你去地里偷玉米,去不去?”
殷酒带着陆岑宴拐上了后山,她顺手掰了几个玉米抱在怀里。
两个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后山顶,从这里看下去,刚好是桐花村全貌。
陆岑宴:“……”
她就是个耳根子软一些的老人家,年纪大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么多年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陆岑宴瞧着女孩灰头土脸的模样,忍不住身上替她擦了擦脸上沾染的尘土,语气无奈:“慢点,衣服弄脏了。”
转眼,奶奶把殷酒也轰出了厨房:“别添乱。”
陆岑宴:“来这做什么?”
殷酒放下了碗,声音也冷了下去:“二伯在哪?”
奶奶拿着筷子的那只手微顿,接着拿起一个空碗给殷酒盛了碗鱼汤,用唠家常的语气道:“够用了,深秋再酿。”
想了想,殷酒意识到这家伙好像有洁癖:“算了,你去旁边给我捡些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