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来找你了。”
一句话,殷酒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轰鸣难止。
她听不见陆岑宴接下来和自己说了些什么,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说自己在第十年撑不下去来找自己……
“是……上一世吗?”
殷酒开口时,喉咙一阵阵发紧,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
脸上感受到湿润的感觉,她抬起手在脸上擦了一把,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陆岑宴将她抱的更紧了,似乎怕怀里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她明显能感觉到那搂在自己背上的手臂有些颤抖。
“不要走了……好不好?”
见惯了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殷酒还是有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你真狠心,留我一个人。”
殷酒没说话,只是回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些,试图从中给他安全感。
事实上,陆岑宴也确实贪恋这抹来不不易的温暖,他声音听上去沉闷嘶哑,带着浓浓的思念,两个人像是阔别已久再次重逢的一对热恋期情侣互诉衷肠,倾诉着对彼此之间的爱意。
陆岑宴抱了许久,也只是说出一句:“我好想你。”
殷酒基本上可以确定下来,陆岑宴说的是上一世。
“你也回来了,对吗?”
她轻轻推了推陆岑宴,两个人拉开距离,刚才抱的太紧她有些喘不上气。
可陆岑宴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站在殷酒面前,一向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在她的面前弯了下去,整个人看上去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惹她不喜。
“嗯。”
得到答案之后,殷酒轻轻牵起他一只手攥住,贴在了自己心口处。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及到一抹柔软,他哑然,掌心下是心脏极有规律的跳动着,鲜活生动。
“听到了吗,我很爱你。”
自重生之后,她显少压抑自己内心的感情,也反复和他确认自己的爱意。
陆岑宴从刚才一直神情恍惚,心下有种强烈的不安感疯狂涌上心头,怎么也压制不住,直到见到殷酒,他内心才开始逐渐的平静下来,有一种从地狱重回人间的真实感。
掌心是强烈的心跳和真实的触感,告诉他一切并非自己的梦,陆岑宴轻轻应了一声:“我也是。”
牵扯了两辈子的情感纠葛,好似在这一世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上辈子,你是怎么——”
怎么走的?
几个字,无论如何她也问不出口,心像是被人揪着一样生疼。
十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她不敢想,也不敢去想。
陆岑宴知她心中所想,开口解释:“胃癌,晚期。”
殷酒愣了一下:“怎么会?”
陆家的私人医生每年都会给陆家所有人安排体检,陆岑宴就算有胃病,但也绝对不可能拖到胃癌这么严重的地步。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
“我故意的。”
她走后的第四年,因为长期高强度的工作应酬,他的身体状况开始急转直下,那时候陆岑宴其实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命不久矣。
之所以拖了六年,也不过是因为陆家人用各种医疗设备吊着一条命而已……
陆岑宴的话确定了殷酒心中所想,他捏着殷酒的手轻声。
十年,真的太久了。
他撑不下去了。
殷酒听后已然泣不成声,瞪着朦胧的泪眼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为了她强行将自己拖成癌症晚期,他一开始就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
其实陆岑宴最怕的就是殷酒哭了,心疼的轻轻拭去殷酒眼角的眼泪:“抱歉,让你担心了。”
十年,是他身体所能支撑的极限,也是他的极限。
幸好,让他找到了殷酒。
陆岑宴的道歉,其实扎的都是殷酒的心,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偏激了些,可能两个人的结局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其实,归根结底问题在我。”
她反思了一下,如果两个人当初肯多沟通,这些事完全能够避免。
正当殷酒觉得两个人离开的时间有点太久,想要催促陆岑宴回去时,陆岑宴却突然紧闭双眼虚扶了殷酒一把,脸色也有些苍白。
殷酒被吓的魂都快没了,急忙扶着陆岑宴语气难掩紧张:“是身体不舒服吗?”
陆岑宴摇摇头,伸出两指在眉心间狠狠捏了捏,皮肤明显都红了。
她抬手探向陆岑宴的额头,下意识皱眉,她抓着陆岑宴的领带将人上半身往下带了带,到了一个与自己齐平的高度,接着额头贴着额头,试了下他的体温,明显有些发烫。
“你发烧了!”
原本都已经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先房间,我给你冲个药。”
她拉着陆岑宴就要离开,转身刚走了两步,却被陆岑宴又一把给扯了回去。
她就这么直直撞进了陆岑宴炙热滚烫的胸膛里。
“陆岑……唔……”
话都没说完,陆岑宴便将她全部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身上的果木香与自己身上的别无二致,但闻着却让殷酒莫名的安心。
气息纠缠之间,她被压的有些喘不上来气,她明显能感受到这个吻带着不遗余力的力道,强势到她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只能被动的承受一切。
“和我说话……好嘛?”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