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江畋一行轻车简从来到了明义坊时,就见操持此事的成士廉和辛公平,&nbp;已经早早站在楼下恭候和相迎了。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江畋也顺手递过了一张扎子;上面乃是以暗行御史部之名,将尚属吏部选人的成士廉调入自己麾下协办。
“多谢贵官成全!”成士廉见状不由大喜过望到,这也意味着当下他最大的问题和危机,由此得以化解了大半;剩下来的便就是他自己家门的后续运作了,将此事彻底板上钉钉了。而辛公平见状,也比他更加由衷的欢喜道“恭喜士廉贤弟。”
“来来,别光顾着高兴,&nbp;其实你也有份的。”然而,&nbp;江畋又拿出来另一份扎子,径直抵在了辛公平的手中道“这……这……”辛公平却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却又变成苦笑和叹气道“在下……何以当得贵官如此看重啊!”
“你既然已经亲眼见过了,难道就不想为这世间兴起的兽祸,出力做些什么?”江畋却不以为意的道“当然了,这可比在外州远县,按部就班的堪磨资历,四平八稳的父母官,更加刺激惊险的多了。你若是心有顾虑也是正常的。”
“贵官说笑了,在下若是浑然不知那也就罢了;可如今知道世间还有如此险恶,又怎么置之不理呢?只能是欣然从命,绵尽薄力了。”辛公平闻言却是更加无奈道虽然他自知这未尝不激将,但他还是不可免俗的应承了下来。
或者说是在他相对四平八稳的前半生,学的固然是经世济民的浅薄道理;但始终有颗不甘寂寞的勃勃心思。现在这位贵人的突然出现,也终于让他看到了一线变数和转机。而成士廉更是无比开心的勾肩搭背道“既然是好事成双,&nbp;且让你我今霄尽兴忘归吧!”
当然了,用监司名下六个属员名额之一来笼络这两位;倒也不是江畋心血来潮的临时起意。初入仕途的辛公平,还保留着急公好义、热心任侠的鲜明性格;成士廉虽然有些委任功利,&nbp;但在是非分明上同样有所分寸,更兼人情练达的手段;
因此,这两人一内一外,作为打理庶务的协办/佐员,也是当下最合适的人选。总比其他人推荐过来,需要重新认识和了解,重新栽培和笼络新人好用。虽说是要借助体制的力量,但是江畋并不打算花费太多精力,在官场上深入发展和进步。
在这种情况下,江畋想要日常行事后顾无忧,或者说不用在琐事上分神,乃至被人借机扯后腿。就需要将日常事务和职权分担出去,逐步交付给可靠得力的部下;这也是给与他们个人上进的机缘所在;就看对方能够及时领会和把握住了。
随后,作为宴会上名义的召集人,江畋也查看了店家东主,亲自奉上的传菜单目,询问了作为本地人士的两位新部下建议,&nbp;又选定了配色的几种酒水之后;就来到了被撤除帷帐和隔板、屏扇的四层顶楼上。然后酒家所属伎乐也开始演奏。
就在这些伎乐演奏的清扬声中,&nbp;最先抵达的林九郎为首的一干之属部下;几乎是自发分工承当起迎送和传唤角色。紧接着金吾卫的朱街使,&nbp;带领抱着礼盒的陈文泰等人;然后又是左武卫的刘景长,从他服色饰物上看,似乎有所升官了……
而作为本地人的成士廉和辛公平,则是承当了陪席宾客,不断如数家珍的制造话题和活跃气氛的暖场职责。反而是男装打扮尤显俊秀的令狐小慕,低眉顺眼的跪坐在江畋侧后;在宴饮中几乎是一声不响,但却又让人觉得格外的理所当然。
事实上,随着这场宴饮的气氛,逐渐开始活络和热烈起来。最后在御史台完成公办的慕容武,也闻讯不请自来。并且十分自来熟的代表宪台,加入到了一片欢声笑语的宴乐当中去。这一喝就喝到了玉兔高挂的夜色深沉,众人才得以兴尽而散。
期间,随着赴宴身份最高的朱街使、刘景长等人,相继熏然搀扶着辞别而去。剩下的一众新旧部下们,也得以越发形骸放浪起来;重新令人传菜上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宴饮活动。而这一次,就连在江畋身后充当影子的令狐小慕也难以幸免。
当李环很有眼色的,预先告罪一声驾着马车,拉走了几名据说是严重宿醉不起的军士;而张武升也因为喝酒上头,误将楼下可以代步的坐骑、车驾、搭子都安排走了;最后满脸晕染落单的令狐小慕,似乎除了走路就只能和江畋同骑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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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监事,你这便是处心积虑的吧。”前伏在阑干上被挤压出鲜明曲线的令狐小慕,也是难免眼眸迷离的斜视道本以为这位白日里说得如此振振有词,没想到这么快就乘虚而入、打蛇随棍上了。
“这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暗疑者自然生鬼了。”在旁的江畋却是心怀坦荡对她淡然笑道“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也无妨,我就牵马陪你走上一程,以为解酒好了。”
“只是走走,没有其他的什么?”令狐小慕眼眸微迷的托手称额,隐有狐疑色道
“当然了,不然你还想怎样?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江畋微微一笑毕竟,上一次你送我的福利,还是记忆犹新呢?
“……”令狐小慕闻言无语又气结,心道难道我就是随便的人;却是想到那次街头偶遇,鬼迷心窍一般被迫答应把臂同游的经历,不免有些牙痒难耐起来。
然而,令狐小慕固然是想要保持适当距离来,体现自己的矜持和坚定。然而,似乎是因为酒家自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