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狭义上的普罗斯旺行省,则是王国建立之后从南方教区分出来,包括了罗纳河下游流域到出海口,经过的大片低山丘陵地带;期间夹杂着大大小小的河谷与平原地带,因此自古农业畜牧业发达。
再加上并未遭到外敌入侵,而地方上相对的保全完好;所以在王国陷入动乱之后,光是行省内外就诞生了七八支,形形色色不同派系和立场的地方武装。而在各座城市和市镇之间冲突和争斗不休。
其中除了保王党、自由派、农民乡团和市民自卫队之外;甚至还有教会背景的修道院武装。因此自由军南下击溃、歼灭和兼并、收编这些武装后,也缴获了大量粮食,以及作为代步和运力的畜马。
所以才能在供养和维持的起,如今聚集在阿维尼翁城外的这两万大军。当然了说是两万大军,用江畋身为后世的标准来看,其实就是个草台班子。也就初始征战的那十几、二十个连队还像样一些。
而其他新编连队的营地当中,就乱哄哄的一片嘈杂声,宛如菜市场一般热闹;除了受到约束不能随便跑出营地外,其中打架的、晒太阳、晾衣服;睡大觉的什么都有;只有少部分在进行日常操练。
因此在缺少足够士官和军官的通常情况下,也没法精确的使用这些新编/辅助部队,而只能当做某种意义上的消耗品一般;在发令之后就一波流无脑a上前去;要么就此冲散敌人,要么被敌人冲散。
然后,作为自由军核心战斗力的初始连队,再寻找抓住战机突入战场,发挥一锤定音的决定性效果;或又是在战场中充当中坚力量,挡下了敌人的数波攻势之后,再驱使剩下的新编连队投入战斗。
一鼓作气的用人海战术,压垮出现颓势和疲态的敌军。然而就是这种结阵防守反击的战术,配合一窝蜂打烂战的作战方式,居然就轻易击败了南方各省,那些组织无序而战术更加落后的地方武装。
而被击溃打散多次的新编连队,则会被撤销打散编入其他连队;唯有其中脱颖而出少部分,作战意志顽强、坚忍的部分连队,会优先得到物资、兵员补充和装备强化,成为待遇更好的正编连队。
从某种意义上说,战场就是最好的试炼场;能够在一波流式的乱战当中,活下来并且没有逃走的人,就是合格的士兵;还能聚集同伴抱团自保,那就是优秀的士官、军官,很容易就获得各种提升。
因此,如今城下的自由军,其实分为新编,整编和正编,以及主力连队;四种不同待遇和编制的战斗序列。其中新编联队就是在兵源充足下,随时随地增设的联队,通常意义上不会最先投入战场。
而整编联队就是收编和兼并,沿途那些地方武装之后;重新整合而来的连队;与新编联队一样,只有基本的伙食供应和半薪待遇。而正编连队就是通过战场优胜劣汰后,重组拿全薪的正式连队。
至于最后的主力连队,就是当初追随江畋,从米多涅城攻防战开始,打满了全场的精锐老兵和士官,充当骨干的军队核心。此外还有十几个充当后勤劳力的辅助连队;通常情况只要供应基本口粮。
也正是依靠这么一套,从当初的简陋粗放,到逐渐精细实用起来的,层层选拔和分级体系;才得以在一路上不断的膨胀扩张的情况下,将大多数人团结和控制在自由军的体系内,始终没失去控制。
事实上,能够聚集在阿维尼翁城下的这些,也只是如今自由军序列当中一小半部分而已。事实上在裁汰和安置了诸多伤病老弱后,还有三万多人被编列在大后方,诸多城市和市镇当中充当守备队。
在维持治安和重建秩序的同时,也是变相监督和制约,当地所委任的临时市政官员;同时确保地方恢复生产的进度,督促各种粮秣物资的及时征收、采买。也是自由军对于地方控制的延伸和触角。
而负责带队的军士和士官,都是优先选择米多涅城之战后,陆续征战下来所产生的伤残老兵;属于相对忠实可靠的群体。有他们作为带头和示范效应,就可以迅速形成心向自由军的既得利益群体。
当然了,虽然阿维尼翁城下的这些人马,被江畋自诩为草台班子;但是绝大多数遭遇的敌人,甚至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也就是阿维尼翁城内,附属大王冠领的那些贵族武装,看起来还像样点。
因为,他们布置在城头上的士兵,居然都是铠甲枪戟俱全,而不是往常那种一件皮质或是布面的武装衣,甚至就是一件镶皮背心凑数的货色。甚至在江畋过人目力中,还看到了架在城头的大炮。
虽然看起来款式老旧且锈迹斑斑,但江畋可一点都不会掉以轻心的。而且,还有一名穿着华丽大氅和长长羽毛盔的贵族首领,在城头上大声鼓舞着什么,并且身后又侍从抬着装满钱币的箱子跟随。
因此,短时间内在这名贵族首领的语言鼓动,和撒币攻势之下;城头上的那些守军士兵,似乎也被激发的越发士气高涨起来。再加上阿维尼翁城本身建筑在一座矮丘上,环以丈高的石砌城墙。
而城区唯一的低矮处,就是位于西面罗纳河畔城门口,正对着一条横跨两岸的石桥。可以说放在这个时代,就是一座典型的易守难攻,不付出惨烈的代价或是经过足够准备,很难拿下来的坚城;
正当江畋站在城外王室庄园的柱形塔楼上,观望敌阵而慢慢思量着后续之际;突然就听到后来自副官波利的通报声“长官,来自马赛的商团联合代表,还有土伦要塞的战地观摩团,都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