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了握持的刀矛武器之后,这只徒手状态下的无头骑士,也只能徒劳的在石精坚硬身躯上,抓挠下一道道细微的痕迹来;却始终无法摆脱沉重的压制。就连甲胃缝隙里大股渗出的黑烟也不能。
这种明显具有一定腐蚀和毒性,而令生人退避的黑色烟气,对于石精的躯体来说就根本毫无作用。反而被不断破坏、压碎了手部的铠甲,而始终不能重新吸引到,或是凝结、生成新的实体武器。
因此不久之后,这只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的无头骑士,就随着被勾镰和斧枪所奋力的四肢,拉到一定距离外之后;突然发出哗啦一声脆响;连同远处的冒烟黑马一起松散脆裂,又腐朽灰化消散成烟。
“记录下来,第十七次崩灭,无头骑士,或者说是杜尔拉汗,也不是能够无限复生的,”江畋对着身边一名随行记录员道“大概在满月时的月光加持下大为活跃,重生到第十七次就是极限了;”
“除此之外,能够爆发的力量上限,大概是在五百到一千磅之间。会随着复生的次数增加有所衰减。每次复生之后,笼罩身躯的腐蚀性有毒烟气都会变澹,变得越发透明起来;”
“虽然看起来没有明确的要害,但是肢体损失过多超过修复上限,或是被躯干分离之后的距离过远,也会导致维持身躯存在的能量,出现不同程度的流散/失衡,而当场自行崩灭……”
而那些王党的幸存者,或说是仅存的俘虏。也目光呆滞或是如丧考妣的跪在地上;看着自由军的特攻骑士们,像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一遍遍刻意虐杀着,不断复活过来却越发虚弱的恐怖骑士。
这一刻,他们在秘密地下结社中,长时间构建和维系起来,超凡脱俗或高人一等的信念和决心;也像是随着这只深陷绝境,而一次次被迫崩坏、消散的无头骑士/杜尔拉汗;而一点点的被摧毁殆尽。
随后,那名浑身板甲坑坑洼洼,还隐隐在口鼻出溢血的传承骑士,却是哐当作响的走过来摘下头盔,露出一头灰白发色和满是沟壑的脸庞,又重重跪倒在江畋面前“我的余生,就此属于您了。”
他叫做雨果,就在城门之战当中,不顾城头待机的严令,在城外军队崩溃时主动出击,试图阻挡自由军的攻势;却被江畋信手拍到城墙上的敌方传承骑士队长;同时也是当地总主教的本堂骑士。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是那些被俘的传承骑士当中,最为顽固和死硬的存在。甚至拒绝了后续治疗和进食,打算就这么在祈祷中死去;直到他被迫亲眼见到,被捕获并展示的异类才有所动摇。
但依旧在心理有所抗拒。然而当他知道,在宣誓脱离世俗前仅存家族成员,胞弟巡查官罗洛就是调查重大桉件线索时,被神出鬼没的“惊怖骑士”给当街分尸后,他的头发就在一夜间变得灰白了。
于是,在曾经的西南总主教区的麾下,就此少了一个虔诚守誓的本堂骑士;而在自由军的救赎连队中多了一名沉默寡言,在捕杀异类行动中奋不顾身的老骑士。直到,这次重新发现黑骑士的踪迹。
“既然如此,那我就下达第一个命令!”江畋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道“在余下的时光里,你必须好好地活下去;既然不再守誓,那就去结婚生子,将你的家族姓氏和血脉传承,继续延续下去!”
“谨遵您的命令!”破誓骑士雨果闻言却是犹豫了下,才用力拍着胸甲应声道;然而,当江畋即将转身离开时,又听到他微不可闻的轻声道“多谢您……赐予我这个复仇的机会。”
“不用特别感谢我,只是顺手达成的事情而已。”江畋却是背对。(下一页更精彩!)
着他摇头道“但是,我同样要告诉你,黑骑士也始终只是一件武器,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些暗中指使和操纵一切罪恶的人。”
“你如果有心的话,那就尽量去摧毁这些罪恶的根源,避免更多同样的悲剧,再度发生在这人世间好了!”。然而,破誓骑士雨果闻言,却是愈发感怀触动道“您,果然是一位在世的圣徒。”
当然了在江畋看来,这名破誓骑士雨果,其实是抱有某种万念俱灰之下,隐藏很深的严重自毁倾向;以至于在针对黑暗面/地下世界,每一次与异类的战斗中,他都有所就此战死而一了百了的趋势。
无奈自由军的力量太过强大,针对性的手段也足够全面,这才没有让他找到机会。所以江畋以准许他参与追杀黑骑士为代价,获得他余生的效忠。好在针对社会的黑暗面和异类时,找到存在价值。
“我可不是什么圣徒,这种话就不要乱说了。”随即,江畋却是意味深长的摇头道“因为,为了对付邪恶,以及那些企图纵容和利用邪恶的存在,我可是会比地狱里的魔鬼,更加残酷和恐怖;”
最终,在破败城堡崩塌的废墟当中,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地下室,以及地下室里被高温和浓烟活活熏死,而变成焦黑人干的几具男女尸体。而在其中一名女性尸体手中,找到了装着干瘪头颅的容器。
而这就是用来操控和影响,那只无头骑士/杜尔拉汗的关键性道具。只是这种东西充满了魔性,会对任何使用者造成强烈的精神冲击;因此,不是具有特殊通灵体质的女性,会当场变成疯子、傻子。
自由军之前就得到过消息,说是当地的王党当中,似乎也活跃着神秘事物的异常传闻;所以才能够在很短时间内,就让大多数本地共和派、自由派和***派高层,纷纷死于非命,成功兼并其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