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走这条路线,还需经营许多年才行。”
方清源稍微分析了两家的利弊,想找金宝生父出手,必须要经得枯荣和尚的同意,贸然找上门去,怕是要赶着送死。
枯荣和尚的风评并不好,不然也不会从南林寺出走,这可是南林寺上少有的历史,而且枯荣和尚与黑风谷走的过于接近,也引得许多势力不满。
听完方清源的解释,熊风叹息一声,在这种事情上,即使他身为元婴中期,也感到无从下手,而且以蛮荒古兽的身份,在人类世界活动,远不如方清源这個金丹人类的脸面好使。
此刻,金宝双眸闭着,竟在巨兽怀中浅浅的睡着了。
而那头巨兽的身躯,也像是有着本能反应一样,修长的毛发缓缓蠕动,铺在金宝的身上,为他进行遮挡地下深处的寒气。
一时间,熊风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他扭过头去,对着方清源道:
“我们先上去吧,将此地留给金宝,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方清源也是如此,他看到金宝这般模样,想起自己从小照顾他的点点滴滴,心中一时也不好受,于是一人一兽,便转身朝着上方遁去。
等这两位走后,空旷且寂静的大地深处,金宝却感到十分的安心。
“娘亲!”
········
茶园中,姜葵的身影依旧不在,应该是进入不远处的院落休息。
没有再看到姜葵,方清源心中微微一松,同时也有种若有若无的失落感。
该死的天劫意志,真是丝毫不放过对自己心性的影响。
方清源下意识把这份心思怪罪到天地意志上,他不肯承认,自己对这姜葵还有旧情,当年的那次诀别,大家再无回头路可走了。
“金宝娘亲怎么办?一直留在此地吗?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以后万一被其他人发现怎么办?”
一上来,熊风便不停的问方清源,而方清源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用这么担心,这里的手笔,是金宝他爹一手造就,寻常元婴修士就是来此,也根本察觉不到,你刚刚不也是在我的提醒下,才找到了她吗?”
熊风想起自己刚刚来此的感觉,明明离得这么近,自己的神念也四处探查,外扩近百里地,也没有发现这地下的蹊跷。
“所以说,将其继续留在此地,才是对其最好的选择,不然擅自迁移,难免造成不可控的风险。”
熊风想了想,觉得方清源所言有理,他刚刚只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而且,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个位置,日后时时关注就好了,有你暗中看护,谁能在这里撒野?·······”
方清源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几声争执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姜师姐,按理您还需完成三件乙等任务才行,或者上交同等价值的灵材,不然我们那边也交代不过去啊。”
方清源捕捉了关键词,他的神识瞬间探查过去,就看到三个御兽门打扮的修士,正在姜葵面前说着什么。
对于这三人的要求,姜葵始终沉默着,斗笠之下,看不出什么表情。
三人都是筑基,身边还各自跟着一头筑基伴兽,看样子是一个小队,为首的弟子脸面陌生,方清源对其一点印象也没有。
也是,南疆御兽门如今的弟子,已经换了三四茬了,当初的乐川一茬,赵恶廉一茬,狄青一茬,如今还不知又换了哪家。
狄青的这个南疆御兽门之主,最后也是深陷于当年的醒狮谷中,跟着自己的叔父狄元普,一同丧命狮口。
现在的南疆之主,应该是喀尔家族的附庸,里头大部分修士,也是喀尔家族从总山处协调而来,他们架子大,脾气臭,很难对原本的南疆御兽门弟子,有什么善待。
“你当年冲关失败,欠了门中一大笔灵石,后来因祸得福,反而没有被应召去醒狮谷,从而得以幸存下来,不过欠的钱就要还啊,原本的狄掌门已死,接手的是我们喀尔掌门,掌门说了,之前的旧账要清算完毕,你若是还迟迟不还,那就要休怪我们将你开除墙门了。”
为首的筑基修士语气不善,他对这穷乡僻壤的土著同门,分外的看不上,原本的南疆御兽门真是什么弟子都收啊。
面对对方的逼迫,姜葵最终开了口:
“当年的帐,我已经用元灵山抵了,甚至还有剩余,现在为何还来找我要?”
“元灵山?一座没有价值的破烂山头罢了,怎么能比得上伱冲击筑基后期的资源,而且这是上一任的失误,现在我们要重新厘清其中的利益,谁知道你有没有仗着老资格,去侵吞宗门的灵石,不然区区元灵山,怎么会换得这么多灵石出来。”
姜葵再次沉默,她生性就不喜跟人争执,尤其是这种事上,她在冲击筑基后期关卡失败两次后,最终认了命,将元灵山交与宗门,自己只留下当年的这处茶园,从此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可是没有想到,许多年后,这当初的旧账还能找上来,自己这种旧人,真的这么不受喀尔家族的接纳吗?
“你无非就是想让我自行离宗罢了,也罢,一个对弟子都不肯善待的宗门,我又何必留恋,等到下次宗门大会上,我会自动请离的。”
见达到了目的,为首的筑基修士面色一喜,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耳边就传来自家掌门的声音:
“何方道友?来我天门山,也不打个招呼?”
一股强烈的威压袭来,只见一个人影正坐着一只金晶异种神鹰而来,这只神鹰目光中金光闪闪,直直盯着方清源与熊风的藏身之处,显然这只元婴初阶的神鹰,看破了方清源的隐匿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