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别院。监察司的影卫抬着三箱珍珠正往内院走去。“等等!”花有容身着华服,头戴点翠,一摇三晃地拦在几人面前。“你们是何人本姑娘怎么没有见过你们?前面便是内院了,你们不得擅闯。”“奉秦大人的命令,给惠宁郡主送些珍珠。”打头的暗卫客气说明来意。花有容闻言一愣,看向地上的三大箱半人高的木箱。施施然上手,掀开盖子,满满当当的大小各异的珍珠,正散发着莹润柔和的光泽,瞬间让她心头一怒。想到那日瞧见的妩媚妖娆的女子,被秦念之悉心呵护的模样,更是妒火中烧。“秦大人送给惠宁郡主的笑话!谁不知道,秦念之不过是个两袖清风的朝廷文员,哪来的银钱买这些名贵的珍珠就算弟弟是苏州首富,也架不住他这么这么霍霍啊。用弟弟的钱财,来哄自己未婚妻高兴,这种事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坏了名声。”送珍珠的影卫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是什么人让开,我等只是奉命将东西送到惠宁郡主那去。”“我是什么人?我是秦家二夫人!苏州首富上官思未过门的夫人!你说我管不管得了?”说着强硬地吩咐身后的家丁,“将这三箱珍珠送到我房中,等二爷回来,我倒要问问,这个家我是当得,还是当不得?”李湘禾带着丫鬟路过前院时,正好碰见两方人马僵持不下。那影卫看见李湘禾,立刻迎了上去,“惠宁郡主,这是秦大人命属下送来的三箱珍珠,不过这位姑娘拦着不让进。”“阿念送的”“正是,惠宁郡主您看……”“既然是送给本郡主的,送到我的院子里便是,在这纠缠什么”“是。”那暗卫瞬间松了一口气,不顾花有容的阻拦,扛着箱子飞快地跑了。“站住!”花有容怒斥道。李湘禾挡在她身前,“你这是做什么耳朵不好使吗没听见是阿念送给我的吗”“呵,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不讲理吧谁不知道秦念之的吃穿用度都是来自我夫君的供养。我夫君大度,不愿与自己的兄长计较,可如今我马上就要过门,主掌中馈,这么奢靡的用度,难道我不能过问吗”李湘禾忍不住轻笑,秦念之是什么性子的人,她再清楚不过,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拿上官思的东西来送自己。这些东西要么是她自己的,要么是陛下赏的。思及此,心头升起愠怒。“花有容你还没过门呢,未免管得太宽,手伸得太长了。这些东西与你无关,不要无理取闹,你若是有问题尽管去找上官思。还有,这座别院已经在阿念名下了,这里不欢迎你,你要耍你的主母威风,还是另寻他处吧!送客!”说着转身便想走。花有容嫉妒的目光如阴毒的巨蛇,小声又怨毒地低低骂道,“呵,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尊玉贵的郡主?谁不知你啊,一个青楼爬出来的货色。”这话虽然小声,却被刚进门的秦念之听得清清楚楚,当即怒气上涌,“你再说一遍。”李湘禾听到动静好,回头便瞧见争执的二人。那花有容似乎有些惊讶,很快又调整好状态,上前盈盈一拜,“兄长!”“啪!”花有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秦念之你做什么”“啪!”秦念之反手又重重地扇了她一个嘴巴,“跪下,给湘禾请罪!”花有容简直要气疯,“秦念之,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敢打我!”“啪!”李湘禾皱眉,上前一步,又重重扇了过去,“嘴巴放干净点,再让我听见你对阿念出言不逊,本郡主不介意一颗一颗敲掉你的牙!”接连的三个巴掌,打得花有容发髻松散,面颊高高肿起,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二人,“你……你们……”秦念之已经冷冷地对身后的暗卫吩咐道,“看着她,就让她跪在这里,跪足两个时辰。还有,上官回来,让他来院子找里我。”说着揽着湘禾纤细的腰肢扬长而去。花有容挣扎地想追上去,却被突然冒出的暗卫踢在腿弯处,剧痛传来,跪倒在地,想要挣扎起身,却被暗卫牢牢摁在地上,不得不跪在大门处。羞愤地迎着来来往往下人的目光,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上官思从别院带来的老人。如今他们眼底满是嘲弄,就这么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受辱。花有容恨得掐破掌心,却无可奈何。她当然知道自己初来乍到不该去招惹李湘禾,可她就是见不得李湘禾过的这般惬意潇洒。明明她的出身比自己更加不堪。自己虽然是乳母的女儿,可好歹出身清白,可她一个沦落青楼的小娼妇凭什么一跃而成高高在上的郡主,更可气的是凭什么能得到男人全心全意的呵护和爱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十几年,都没有得到上官思的认可,可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她不服!她绝对不会让这两人好过的!一个不要脸,连自己弟弟都勾引!一个是骚狐狸,青楼出来的小娼妇,却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清高的样子!我呸!花有容眼神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条毒计逐渐在脑海生起。……上官思回到别院时,天已经擦黑。他目不斜视地从花有容眼前走过。此刻花有容已经快跪了两个时辰,正摇摇欲坠。可眼瞅上官思无视自己,就这么轻飘飘地瞥了自己一眼,甚至像是在看一团垃圾。忍不住疯狂咆哮,“上官思!你就不怕我将所有都抖落出去!让你们都身败名裂,被世人唾弃。”上官思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花有容身后的影卫,沉着脸走了过来,“这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我先带走了,等会自会和哥哥说的。”那暗卫点点头,脚尖轻点,很快便消失,再次隐藏起来。花有容面带得意的伸出手,“扶我起来。”..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