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说话的,被宁芳怼了就瞄上了她,“我说宋大夫啊,你就不能让让柳姨吗?柳姨现在赢点儿钱,以后不还是你的吗?你想想,你妻主的分化礼,你孩儿的满月酒百日宴等等,凭着柳姨与你婆婆的交情,还能缺席不成?你让柳姨坐庄,到时候柳姨给你送大礼……”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画大饼,宋泽兰有耐心听她忽悠,脾气暴躁的宁芳可没有,没好气道:“你可真心不害臊,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家还两个呢,依你这么说,今天不把你肚兜留下来,我们还亏了呢。”
柳娇娇一噎,没话说了,看热闹的两位夫人笑的花枝乱颤,“好妹妹若是连肚兜都不剩了,姐姐这里倒是有一条多余的帕子……”
“帕子哪里遮掩得……”
她们愈加肆意玩笑,宋泽兰抿着唇角,几乎要坐不住,好在祁幼安了解她,纵使她表现的淡然如常,也出声打断了她们,“柳姨您快把赵小乌喊回来,给她娶个夫人,说不定比我娘亲还先抱孙儿呢。让她一直跟在五皇女屁股后面,您头发白了都不一定能把送出去的礼金收回来。”
这些话祁幼安在得知赵小乌跟着五皇女去了前线的时候就想告诉柳娇娇,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她叹了口气,再次委婉说道:“小乌是我好朋友,我断然不会害她。”
牌桌上顿时寂静下来,柳娇娇神色透着几分尴尬,沉默了会儿才讪讪说道:“家中有个探花郎,哪有我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份儿?”
说完,她又愧疚地看了眼宁芳,宁芳满不
() 在意地摆摆手,“管不了就不管,这小兔崽子随口一提,你理她作甚?”
说着,她又抬手给了祁幼安一巴掌,“给老娘麻溜滚出去,别影响老娘打牌。”
祁幼安虽是乖乖出去了,但气氛终是有点儿不对劲儿,只打了两局便散场了。
宁芳送她们出来,宋泽兰跟在后面,只是她到了芳兰院外就止住脚步,看着祁幼安眼神关切,又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祁幼安唇角勾了勾,将她拉到僻静无人的角落,“媳妇儿,你是不是想问刚才的事?”
“嗯,”宋泽兰微蹙眉头,神色有几分疑惑,“方才娘似乎在怪你说错了话……这是为何?”
她语气微顿,缓缓又说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小姐注定与五皇女有缘无分,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所言也不过是为了赵小姐日后少吃些苦头,一片好心,柳姨怎会是那般反应?”
而她的婆婆,又为了给柳姨出气,给了安安一巴掌,那清脆的声音响起,让她猝不及防,也心疼不已,她的安安未免也太冤了。
这般想着,宋泽兰温柔的眼眸里又溢出心疼,祁幼安自己却不怎么在意,反而笑着将她抱进怀里,“媳妇儿,你是不是忘了只有你和我才知道梅清栎是坤泽君?即便赵小乌过分黏着梅清栎,她们也不会想到情爱这方面。”
宋泽兰一怔,瞬间就明了,“所以不是你说错话,是她们想多了?柳姨以为你在暗示她的女儿与五皇女走的太近,所以才觉得愧对将军府和娘,娘也不想柳姨难堪,才赶你出去?”
“对,赵柠溪明面儿上是梅清栎的人,她可能是说了什么话,让赵小乌她娘误以为赵小乌也投靠梅清栎了。”
祁幼安说罢,叹了口气,不等宋泽兰问她愁什么,她便又笑起来,“算了,不管她了。赵柠溪都利用她,我有什么好心疼她的?再说了,很早之前我就告诉她不要招惹梅清栎,她不听我的,吃苦头也是活该的。”
宋泽兰却从她的笑声里听出些许愤愤不平,浅笑着推开她,“赵小姐恋慕五皇女,自然不会听你的,换做是你,旁人要你与我断绝关系,你难道便会听从么?”
“死也不会!”
祁幼安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见她准备离开也忙跟了上去。
两人刚回到院子里,小月就匆匆迎了上来,将一封信献宝似的交给宋泽兰,“少夫人,您的信,似乎是远房亲戚寄来的呢。”
信也是刚才送到的,门房小厮还没有离开,他拱了拱手恭敬回话:“奴才是猜的,那送信的不肯透露身份,把信交给奴才就走了,奴才听他讲的是官话,应当也是来自京都。”
“媳妇儿,你京城有亲戚吗?”
祁幼安有些诧异,她记得宋家子嗣不丰三代单传,自家岳父大人过世后便只剩下娘俩没人撑腰,才会被赵家赶到这边陲之地……怎会突然多出个亲戚来呢?
她觉得自己须得问清楚,造反之事已无回旋余地,若是亲戚,那一定得想方设法把
人家接过来妥善安置(),免得遭受牵连。
宋泽兰微微摇头↓(),接过信便朝房内走去,“打开看看就知道是谁了。”
“媳妇儿说的对,嘿嘿。”
回过神,祁幼安忙不迭跟进去,宋泽兰在窗边坐下,她也伸长了脑袋,惹得宋泽兰好笑又无奈,“你倒是自觉。”
她没有生气的意思,祁幼安自然不会离开了,嘿嘿一笑,干脆舒舒服服趴在她肩头,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冷香。
这些天宋泽兰一直没去医馆,身上清苦的草药气息已经寡淡的接近于无,纯粹的信香愈加地令祁幼安贪恋喜欢。
感受到她的心情,宋泽兰也唇角微扬,不紧不慢展开了信。
她垂下眼眸,习惯性去看最下面的落款,‘赵文娴’三个字让她手不禁一抖,下意识扭头去看祁幼安。
果然不出所料,小气鬼脸上已经没了笑……
祁幼安一目十行,咬着牙恨恨道:“她有病吧?来的正好,我弄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