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小姐,息怒息怒,这都是大皇子告诉我的,内情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啊。你要是想知道的更多,最好去找大皇子,他就在青城最大的酒楼临江仙,整个酒楼都被我们包下了。”
赵文娴这厮终归是对拉拢祁朝燕的势力不死心,见祁幼安沉默下来,又试探着补充道:“恕我直言,大皇子虽不是嫡出,但也占长,这些年在朝堂上颇有建树,可与嫡出的皇四子分庭抗争。”
“你……现在既是乾元君,想必与五皇女的婚事也不作数。若是肯与我们大皇子交好,祁家所犯的欺君之罪,殿下定会竭尽全力保下你们。”
“……赵驸马这是想着将功赎罪呢?”
祁幼安凉凉一笑,便惊得赵文娴连连摇头,“我都是说的真心话啊,你们祁家远在边疆根本不了解朝堂上的事
() 儿,论根基,五皇女哪里比得上大皇子?朝中支持她的寥寥无几,她娘只是皇后身边的侍女,仗着有几分姿色爬上龙床,却不得皇上喜欢。她和同胞弟弟六皇子一出生就是在冷宫里,若非她运气好分化成了中上品的乾元君,早跟她那贱人娘一样病死在冷宫里了。”
“是吗……”祁幼安眼含威胁,逼近几步,“赵驸马,五皇女深得皇帝偏爱你是只字不提啊!”
赵文娴一直退到墙角,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欲哭无泪,“五皇女她就是表面风光,也就是一年前卖弟求荣,又在宫宴上替皇上挡了一刀,才会让皇帝对她刮目相看。她在前朝后宫皆无援手,若是……若是不能拉拢到将军府,便什么也不是,皇上再喜爱她又如何?即便立她为储君又如何?早晚会被拉下来……”
祁幼安虽说看不上赵文娴,但赵文娴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又攀上了大皇子这条船,对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和错综复杂的关系远比她清楚的多。
她想了解更多有用的情报,于是乎盘问了赵文娴一下午,直到入了夜才从下人房里走出来。
酒楼里还有席景盛一行人等着,祁幼安不敢多耽搁,让下人告知她娘亲自己今晚在酒楼请客,身无分文,就带上赵雪生匆匆走了。
下人把消息传到芳兰院里,‘身无分文’四个字咬得格外重,气得宁芳直骂小兔崽子,自己怎会生了这么个坑娘玩意儿。
宋泽兰恰好也在,忍着笑一直等到她骂够了,才说道:“娘,晚会儿我送过去吧。”
宁芳还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摆手拒绝,“给她脸了?让管家派人把银子送过去就成,哪里用得着你这个少夫人亲自过去?”
“我……我去瞧瞧安安在同谁饮酒作乐……”
宋泽兰甚少说谎,白皙的脸颊慢慢染上红晕,宁芳不知内情,还真当她不放心妻主,话锋又一转,“也好,有兰儿你盯着,即便她醉酒了也不敢胡来。”
“嗯……”
宋泽兰这边陪宁芳用过晚膳,便让六子赶着马车去佑宁城里那唯一的酒楼。
她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欣赏着外面的夜色,隐隐约约看到天边点缀了几颗小星星,似是预兆着明日将会有个好天气。
阴雨连绵不断七八日,终于放晴,也无疑是表明了不会再有发水的祸患。
心里的石头落下,宋泽兰不由扬起笑容,浅淡温柔犹如初绽的梨花,可惜马车里过于昏暗,无人欣赏这美色。
反而有人出声打破,“少夫人,奴婢可以一直在马车上等着大小姐吗?”
小月神色有些拘谨,抱着怀里的醒酒汤殷切望着宋泽兰,宋泽兰微愣,忽而想起祁幼安说的话,温声应道:“好,不过……月儿你不想见席将军吗?”
“少夫人!”
小月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差点儿站了起来,“大小姐告诉您的吧?她……她怎么什么都说啊!”
宋泽兰微微笑着,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小月自
己先憋不住了,扭扭捏捏说道:“也不是不想见,奴婢只是一时还没想好,想好了就……就……”
她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宋泽兰也不欲为难她,正要开口告诉她不愿说便罢了,她却似豁出去了般大声说道:“奴婢想好了就去问问他要不要媳妇儿,他不要就算了!”
“可要让安安帮你去问?”
宋泽兰担心小月女儿家张不开嘴,却是话音未落,就被小月拒绝了,“奴婢要自己去问,他愿意我就嫁给他,他不愿奴婢便也顺势死了这条心……”
马车停在酒楼门口,小月果然没有下马车的意思,宋泽兰便带着六子进去把账结了,还多留了些银钱供祁幼安他们添酒加菜,不可谓不贴心。
她自己则坐在大堂一角,安静地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昏昏欲睡之际,一道身影摇摇晃晃出现在她面前,扑面而来的酒气几乎遮住了乾元君的信香。
“媳妇儿,嘿嘿……”
祁幼安满脸傻笑,晕晕乎乎就要去抱她,瞬间让宋泽兰困意全无,忙不迭起身撑起她的重量,“安安,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回应她的只有傻乎乎的笑声,还有压在肩头的脑袋,沉甸甸的,伴随着灼热的呼吸。
宋泽兰微微叹了口气,或许自己早该想到,自家这位的身份摆在那里,焉能不多喝些?
她软着语气在祁幼安耳边哄道:“安安,你还能听懂我说话吗?我搀扶你上马车可以吗?”
含糊不清地轻嗯说明祁幼安还残存些许理智,宋泽兰便拉过她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脖颈上,吃力地拖着她往外面走。
到了门口,六子眼尖立马跑过来帮忙,宋泽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来吧,你上楼知会席将军一声,就说小将军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