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就没见过这么黏人的乾元君,她怎么没把自己挂你腰上?”
宋泽兰刚落下最后一针,微微舒了口气,才不紧不慢说道:“许是唤我回去用膳。”
裘袅袅本想揶揄她,闻言心头生出了深深的挫败感,“好吧,宋大夫你是正经人。”
宋泽兰不置可否,浅笑道:“明小姐这里也差不多了。”
她说罢,去一旁的盥盘里洗了洗手,边用毛巾擦着边唤祁幼安进来。
祁幼安在外面还有些担心,进来忙上下打量着她,“媳妇儿L你没事吧?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因为你狗鼻子呗,”裘袅袅没好气的说道。
祁幼安还从她声音里听到了几分怨念,微蹙眉头看向她,“……我惹你了?”
宋泽兰为了给明韶华解毒,忙碌了一早上,她才不会说自己在宋泽兰这里吃瘪了,撇了撇嘴,指了指床上被扎成刺猬的明韶华,“没有,我心疼明姐姐。”
明韶华双眸紧闭,十分痛苦,说不出反驳的话,不过依她的性子,即便能开口,也不会拆穿自己的小夫人。
祁幼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
了惨兮兮的明少庄主,唇角不自觉勾起,她忙又压了下去,“咳,确实挺可怜的,不过袅袅你也别担心,我媳妇儿L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昨夜宋泽兰回来便告知她二人今早等着自己过来,那银针便是为明韶华准备的。
故而祁幼安知道的,裘袅袅也只比她晚了小半个时辰而已,自是不担心的。
她只是冲祁幼安翻了个白眼,“混蛋,你少幸灾乐祸,两个月前,你比明姐姐还惨呢,那个谁……你们东启那个皇女,都穿着孝衣上门了哈哈。”
祁幼安笑不出来了,“如果我说她不是上门吊唁我你信吗?”
“说实话,我不信……”
裘袅袅话音未落,忽然瞧见床上的明韶华身子向前一倾,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顿时顾不得跟祁幼安贫嘴了,快步上前扶住她,“明姐姐,你还好吗?”
明韶华轻轻嗯了声,睁开眼看着她,“袅袅,别担心,我没事。”
她并非说谎,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由内到外迎来久违的轻松,尤其是在这一口毒血吐出后,整个人好像脱去了长久背负在身上压得她难以喘息的笨重躯壳,也好似回到了年少时精力充沛焕发生机的时候。
她眸光温润如玉,点缀着细碎的喜悦。
裘袅袅也开心,用手帕细细擦着她嘴角的血迹,看起来是少见的温柔。
祁幼安从含情脉脉相对的两人身上移开视线,走出去唤下人进来打扫沾染污血的地面。
宋泽兰则来到桌前坐下,悠然自得斟了两杯花茶,自己捧起一杯小口品着,待祁幼安进来,便将另一杯推给她,“安安,坐下等我一会儿L。”
“媳妇儿L,你怎么知道我口渴了?”
祁幼安捧着手中,低头嗅了嗅扑鼻的清淡花香,而后便一饮而尽。
宋泽兰抿唇一笑,笑容里透着不易察觉的促狭,抬起拿起茶壶又给她倒了一杯,“刚知道的。”
媳妇儿L的从容雅致祁幼安深知自己学不来,却也不觉羞臊,管它什么茶,在她看来能解渴才是好的。
她端起茶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才嘿嘿笑着举起空杯伸到宋泽兰面前,“媳妇儿L,再来一杯。”
“好。”
宋泽兰依言又给她倒了一杯,想了想,把茶壶也放到了她跟前,“安安,你慢慢喝,我喝完手里这杯就该给明小姐取针了。”
取下银针,也就是意味着折磨明韶华多年的毒祛除干净了。
裘袅袅听了这话,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兴。她已经等不及,欣喜地催促,“宋大夫,你快些喝……或者先给明姐姐拔针也行啊,茶凉了我再帮你泡……”
“蠢,”不等宋泽兰开口,祁幼安就嫌弃道:“这都不懂?现在拔了,说不得明天她还得被我媳妇儿L扎成刺猬呢。”
正在兴头上的裘袅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自顾自用殷切的眼神注视着宋泽兰。
宋泽兰微微摇头,“再等一会儿L。
”
裘袅袅可以把祁幼安的话当放屁(),却不敢不听她⒔()⒔[(),一瞬就泄气了,“哦,好吧。”
“袅袅,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前面艰难痛苦已经度过,眼下便算不得什么了。”
宋泽兰抿了口茶,神色沉静,她见过太多比明韶华还要凄惨痛苦数倍的病人,深知自己作为大夫,可以心怀悲悯,但绝不能一时心软,心软是行医大忌,有些时候,反而会害了病人。
下人将地面收拾干净退出去,宋泽兰同时也饮下最后一口茶,将杯子放下,站起身朝着明韶华走去。
“媳妇儿L,要帮忙吗?”
祁幼安忙不迭跟上,裘袅袅紧随其后,宋泽兰微微摇头,“安安,你出去吧,袅袅留下就行。”
“……”
祁幼安默默走出内室,又走到外面的院子里,一会儿L仰头看天,一会儿L蹲在角落里欺负蚂蚁,百般无聊,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人出来。
她并不上前,眼神幽怨望着宋泽兰走近自己。
宋泽兰眉间稍有疲意,笑容却依旧温雅淡然,“安安,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祁幼安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挑了挑眉,颇有兴师问罪的意味,“媳妇儿L,这就是你说的等一会儿L?”
“拔完针又聊了一会儿L,”宋泽兰神色略带歉意,牵着她边走边压低声音道:“因为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