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与平台的收益分配比例也不同。通俗来讲,哄睡师自身等级越高,就能分到更优质的客源,并获得更多的钱。
【图个吉利:这两年哄睡行业很火,新平台纷纷成立,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入行。但下单的客户还是那么些,平台就需要调整客源分配……】
【图个吉利:领导那边的意思是,你入行时间长,年龄也比较大,吃了一波行业发展的红利,也该留点机会给新人。】
【正道的光:可是我今年才26岁哎。[捂脸]】
【图个吉利:抱歉,正道。我帮你争取过了,现在是最好的结果QAQ。】
展千元也理解图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没有抱怨什么,只说:
【正道的光:好啦,我明白,没事的。】
图吉那边“正在输入”了好一阵,大约是删删改改,最终还是没有回复。
展千元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机。
刚入行时客户少,熬了整宿也没能接到一单的时候,她没有难过。
偶尔被客户误解,语言调戏,甚至出言讽刺的时候,她也没有难过。
哄睡师的生涯并非顺风顺水,路上遇到不少磕磕绊绊,她都可以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可现在,看着密密麻麻的平台公告,她忽然有些难过了。
她喜欢这份工作。
可这份工作,却好像要抛弃她了。
不仅如此,陈楚凉的订单被作废,那她的订单数量仍然不够,拿不到平台首个万单成就的奖金。
下次接单还要再等一个月,而她下个礼拜就要给养老院交第二季度的看护费。她算过,加上奖金是刚刚好的。
眼下,她的钱不够了。
想到后续牵连的诸多事项,展千元只觉得胸口发闷。她很想把一切都抛下不管,可她不行。
她还要照顾莺莺。
微信朋友圈里,她的大学同学们有的顺利读完了研究生,就职于世界五百强企业;有的成功创业,用自己赚的钱买了房和车;还有的已经结婚生子,家庭和睦美满。
只有她,仍然一无所有。
住着熟人友情转租的房子,打着时间不定的散工,眼下,连给唯一至亲的看护费都要交不上了。
去咖啡馆打工,不管是加班加点做兼职,还是接受柯盛的橄榄枝挑起店长重任,工资都要等到下个月月中才发。柯盛的现金流也需要运转,时间上赶不及。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脑海一片空白,她茫然地发愣。
微信提示音再度响起,以为是图吉那边又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才认命般地解锁屏幕。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CCL:昨晚一行效果良好,一觉睡到天明。不过调整作息并非一两天的事,不知道展小姐愿不愿意多帮帮忙,做我的私人哄睡师?】
私人哄睡师?
她没理解他的意思,默默复读一遍,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顾不得自己昨晚的“句号”画得有多体面,展千元飞快打下回复:
【正道的光:当然!】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正道的光: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我还能根据您的情况,为您量身定制方案,包括晚间哄睡、日间陪伴、三餐饮食等,从多方面帮助您改善睡眠。项目很多,收费也会稍微高些。】
一秒,两秒。
陈楚凉没回答的时间里,她忐忑地盯着屏幕,手机机身被他的掌心濡湿。
【CCL:也好。】
他同意了。
【正道的光:太好了,为了保障陈先生的权益,我们签一份合同吧。您方便见面详谈吗?】
【CCL:行。】
展千元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整个人身上闷着一层薄汗,有一种溺水后又被人打捞起来的感觉。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最初接陈楚凉这单时还想着拜财神爷,想不到,陈楚凉就是她的财神爷。
手机那头,陈楚凉动动手,发了个定位。
他原本以为说服她会花费些时间,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不过也好,正中他下怀。
陈楚凉走进卧室,把掉在地上的浣熊玩偶捡起,扔向床上的人。
“起来了,一会儿有朋友过来一趟,签个合同。”
“?”原本裹着被子赖床的男人瞬间坐了起来,一头短发乱蓬蓬的,“陈哥!你不仅夜闯我家,还把陌生人往我家里带!”
陈楚凉没有理睬他的耍赖,又捞起椅背上散乱堆放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
“不是陌生人。”
“你之前不是在哄睡平台上帮我下了个单么?接待我的人,现在是我的私人哄睡师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反把彭齐惊得够呛:“你说啥?”
“可是她服务效果不是不好吗?而且哄睡师不是都在网上吗?你们私下见过面了?”
彭齐顿了顿,反应过来:“等等,陈哥,所以你刚才坐在那边拧眉苦想,就是在琢磨这件事?”
陈楚凉“嘶”了声,把他怀里抱着的被子一把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