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死死捂住儿媳的嘴。
裴阅算是知道为什么初嫁以后,婆家便要她断掉与闺中密友的联系。
敢情在这里等着她呢。要她打掉牙往肚里咽,一句苦都诉不出,免得败坏了他们家的好名声。
只是她的娘家与夫家是一丘之貉,看中这个“好名声”,便是知道内情,也要她忍着。
说什么妾越不过正妻,说什么生再多孩子也是记在她的名下,说什么熬过去就好了,等年纪上去,大家就是一个院子里说话的好姐妹。
呸!
裴阅就是看着浓情蜜意的狗男女恶心!
一想到她那位好丈夫面对妾室时的神情,与新婚时面对自己时一般无二,她更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被孤零零关在院子里,连女儿的一面都难见到。
裴阅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假使她不曾去过拂山书院,不曾见识过意气风发的世界,不曾眼见着昔日好友实现各自的抱负,或许她能将自己闷死在这个四四方方的世界里,熬一个长辈口中的未来。
可是她偏偏知道,这个世界的女子还有另一种活法。
而她遵从父母的安排,将余生的欢愉与否交托给一个并不认识、只听家里人讲述过的人手中。
裴阅敛眉,看着碗中的药汤,道:“药凉了药性有缺,夫君早些喝了吧。”
男子虽面有不耐,还是接过药碗一口饮尽。
裴阅看着他入眠,脸色上渐渐浮起一阵酡红。
她听见昔日枕边人梦中的呓语。
除却云娘外,还不知道有多少裴阅听都没听说过的貌美小娘子与他在梦中相会。
看来这些年她的好婆家为了守住这个“好名声”,费了不少功夫。
只是她这个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连他的梦里都占不到一席之地。
裴阅冷笑一声,收走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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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齐、准备上值的何城看着门口蹲着的何如,轻踹了他一脚,道:“大清早蹲这里做什么?”
何如神思困倦,差点叫这轻飘飘的一脚踹翻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他还记着诸晴交代的话,环顾四周确认左右无人后,才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何城,道:“给,爹,阿晴叫我给你的。”
何城下意识接过这东西,并道:“诸晴给……”
他话没说完,察觉出什么不对,瞪着眼睛看向何如道:“你哪里拿到的?诸晴叫你转交做什么?你和诸晴藕断丝连着?”
“唔……”何如揉了揉眼睛,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听明白何城说什么,答道:“啊,对啊,忘记跟您老说了,我和阿晴和好了。”
何如话音刚落,何城就一脚踹到他屁股上,这一脚是实打实的,直接把何如踹飞出去。
好在何如挨打经验丰富,在地上滚了两圈卸力,安然无恙地站了起来。
“和什么好!你们都和离了,和的哪门子好?”何城都来不及看从何如那里接过来什么,就攥着这玩意上前要给何如再补上一脚。
何如这回彻底清醒了,立刻向自个儿院子跑去。
何夫人听到动静出门,就瞧见何如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他爹这么生气,正怒发冲冠追着何如要揍他。
她赶忙追了上去。
一番纠缠后,何如被夫妻二人怼在角落里。
何夫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先帮着夫君逮住何如先。
只听何城怒道:“我说过多少遍,诸晴现在不是我们家能招惹的。”
“我也没招惹啊,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蹲在角落里的何如小声嘟囔着。
何城不想再跟这个一根筋的逆子谈论这个话题,只是皱着眉头道:“你没脑子,诸晴没道理陪你瞎搞啊。”
何如不服气,依旧小声抗议道:“这叫烈女怕缠郎、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不管何城将这件事上升到多么严重的程度,在何如那里它就是情情爱爱的事情。
何夫人听懂了,她略一思索,忽然道:“何如,前些日子你闹自尽的事情,是不是在诸晴那里也演了一遍?”
何如登时心虚起来,支吾道:“什么演的?我真情实意的……”
他倒只是心虚演不演的问题。
何城冷哼一声,道:“装模做样博取同情呗。女儿家心软,一时做了错误决定,叫某个家伙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
何夫人嗔视何城,对他这样形容儿子显出不满来。
她又转过头问何如道:“那你们、嗯、和好也有月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