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又冲着诸晴张嘴就咬。
何如赶忙上前拉开这丫头,她便“嗷嗷”叫起来。
那男孩却很乖顺的任诸晴扣住自己。
诸晴却悠哉游哉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喂喂,坏女人!你都没问过我叫什么名字!”
被何如拎到一旁的小丫头开始胡乱插嘴,试图为自己的伙伴转移注意。
诸晴看向她,道:“那你可愿意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一顿,似乎没想到诸晴真来问自己了。
她含含糊糊的说:“能什么名字呀,就那样叫呗。”
这时候,那个男孩忽然开口了:
“她叫兰茵,我叫桂奴。”
“你!你!”小丫头气得说不出话来,直瞪着他。
“兰茵?”诸晴重复一遍。
小丫头扁着嘴不说话。
“兰花的兰,绿茵的茵。”男孩说。
诸晴沉吟片刻,对他道:“那你的名字是桂花的桂咯?兰桂齐芳?”
“什么奇方?兰花和桂花哪有什么方子!”兰茵又开始胡乱打岔。
但桂奴又拆了她的台,道:“是,兰桂齐芳,我的名字是兰茵的父亲给取的。”
这两个名字隐隐有些上下之分。
诸晴又看向兰茵。
这时候桂奴掀开自己面前的乱发,道:“我是他们从北塞捡来的,把我交给那个酒鬼养罢了。”
他虽未长开,但隐约可见微高的颧骨、深邃的双眼。
这是一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与中原人不同的面孔。
“桂奴!你闭嘴!闭嘴!”兰茵疯狂的尖叫起来,“这时候你不装哑巴啦!闭嘴啊!”
北塞一带的居民,厌恶北蛮太过正常了。
但他只是个小孩子,大安百姓动了恻隐之心,将其捡回,又命名为“奴”,倒也说得通。
兰茵许是在父母被抓走后,怕极了她的桂奴也涉及到北塞的事情,是以多有隐瞒。
诸晴松开了桂奴,何如也松开了兰茵。
只是兰茵一落地,立刻奔向桂奴。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兰茵气得面红筋出,狠狠骂道:“你是我的桂奴!我许你说话了吗!”
桂奴低着头不去看她。
兰茵又赤红着双目,看向诸晴。
忽然,她径直朝诸晴跪下,伏首道:“娘子是个好人,桂奴只是孩子,从没做过坏事,还请娘子开恩,我这辈子就带着桂奴掩面乞讨,绝不让人发现他是蛮子,只求娘子放我们一马。”
诸晴却面不改色道:“北塞多有与北蛮平民通婚百姓,长得像蛮子的大安百姓比比皆是,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兰茵一哽,她知道这个讨人厌的妇人又在说她太急。
她勉强挤出个笑,道:
“娘子聪慧,早想到我们为何有所隐瞒。我才求娘子饶我们一条生路。”
诸晴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隐瞒了什么?”
兰茵咬牙,半天说不出来话。
这时候又是桂奴开口了,他道:
“我听那些捡我回来的人言语,似乎有我是北蛮拓络部王室的意思。”
话还没说完,兰茵便起身一脚将他踹翻,恶狠狠的说:
“你说些什么胡话?问什么你答什么!你是她的狗吗?”
诸晴不发一言,兰茵瞥了眼诸晴,又收回目光,深吸了几口气,望向诸晴道:
“娘子想知道的,就这些了,哪怕桂奴与拓络部有关,但已经快十年了,他长在雁城,世人常道养恩大于生恩,他长在大安,就是大安人。”
看了一场热闹的诸晴道:
“我只是抓了两个小贼,什么大安、北塞、北蛮的,我不清楚。”
兰茵松了口气,却听见诸晴又道:
“只是现在还未将小贼审送衙门。”
她垮下脸,央道:“娘子行行好,求求娘子了。”
“你在柴房里老老实实待着,别想着逃跑一事。”诸晴笑道,“若是你成功跑脱了,我便认为是有私通外敌的细作,直接上报我公爹。”
她笑吟吟的看向兰茵,道:“你在官邸附近游荡许久,特意选中的我,大概知道我公爹是谁的吧?”
兰茵苦着个脸,一提起这事儿她便心塞。
这样细致谨慎的挑选,结果反而一头撞进了渔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