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正愁无人去报信,装作为难的样子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行吧……”
许大人松了口气:“江大人的恩情许某记下了,往后有需要的地方,江大人尽管开口。”
江容知道郡主前日子向江昀讨了药,这事都脱不了干系:“咱们都在太后手下为官,许大人客气了,那我就先去郡主府了。”
许大人拱手相让:“您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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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安书未无事,搬了个躺椅在院子里看天,也不能天天找白意洲玩,太刻意。
辛言提议给郡主展示一下烟岚和云岫的礼仪学习成果。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都那样,怪折腾人,不如四个人打个麻将吧。”
“郡主又说笑了,奴婢怎么能和主子坐一桌。不过奴婢保证看她们演练一下也同样有趣,奴婢认真纠正了很久呢。”辛言作发誓状,她见郡主今天心情好,便也活泼起来,“尤其是烟岚妹妹~”
安书未突然来了兴趣,脑海里浮现出执剑破风的二人突然束手束脚的样子:“行吧,闲着也是闲着,你去叫她们吧。”
“是~”辛言欢快的跑开了。
安书未等了好一会,才听闻有脚步走近,她坐起道:“怎么才来。”
却看到辛言带着江容一路快步走来:“江伯伯?您怎么来了?”
“郡主恕罪,江大人在前厅说有急事要立刻见到郡主,等不急奴婢通报,就往内院闯……”辛言解释道。
安书未心提到嗓子眼,江伯伯如此焦急,定有大事发生,她先支开辛言:“无妨,江伯伯不是外人,你先去斟茶吧。”
辛言离开后,江容快速将太后的指令尽数告诉了安书未。
安书未一踉跄,而且不是与他们交手的只有云岫一人吗?何来一群人之说。
江容见安书未愣在原地,轻声提醒:“郡主?”
安书未来不及思考过多:“江伯伯,要抓她们去哪里,之后会如何,会用刑吗?”她急切地问江容。
“郡主不如先把昨日的事发经过讲于微臣。”
安书未只好对于最后的脱身说得潦草,江容边听边在脑海里分析着每一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这时辛言过来上茶,江容道:“劳烦把烟岚、云岫两位姑娘叫来。”
“郡主?”辛言不解,郡主的脸色很不好。
安书未不情愿道:“去吧。”
她猛然又想起:“或许,有人能给我们作证,那个时间我们不在薛府。”她突然想到昨日从兰记布庄出来时,自己为引人注目特地表现得十分招摇,一定有人记得。而她们的换装时间特别短,但看起来就像在里面呆了很久的样子。
“这倒是一个方法,”江容若有所思,“可按郡主所言,瞿清茉见过云岫的身型,虽然带着面纱,可万一……”
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下官必须先把她们带走,明天交人之前她们都是安全的,郡主若想到什么脱身之法,可派人传话给昀儿。”
“好,江伯伯费心了。”安书未此刻心里很乱,很自责却又不知所措。
烟岚和云岫被带走前,还反过来安慰她,这让安书未更难过了。
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她得想出脱困之法。
在辛言担忧的目光中,安书未关上了房门,左手边默默站着一个有安全感的身影,她转过身,四目相对。
安书未眼圈起雾,缓缓开口:“哥哥……”
“我在。”
面前那人没有出言责备,也没有神色凝重,一如往常,温柔地看着她。
“是我错了,为逞一时之快害了大家……”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一起想办法。”这场暗杀人人知晓,却无人制止,谁又能独善其身。
这一次他们没有单方的默默付出,没有隐瞒的善意谎言。
白意洲记住了安书未的心愿,选择与她共同直面困难,而不是将她护在身后。
这就是最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