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替她操心出头。
眼看天色不早了,他们也没停留太久,道了声别就离开了。
郁齐光回房后,休息片刻,听着外面传来的响动,再望一眼旁边空无一人的侧间,突然,就感觉整个屋子都显得冷冷清清的。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从前怎么没感觉这么孤独呢……”
之前他偶尔还能听到姜青檀的打呼声,以后怕是都听不到。
而这边,姜映梨和姜青檀回来时,沈隽意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看到他们平安回来,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普通的风寒。”姜映梨摇了摇头回道。
姜青檀的话就更多些,叭叭叭地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个遍,说到后面,声音还有些酸涩,“那旺财真的好惨……也亏得我姐心善,把胡大夫给的药送给他们了。”
“不然,要是他爷爷死了,他不是又要成了孤儿了。”
说到这,他就想起自己的身世。
他虽然算不得孤儿,其实这日子过得跟孤儿也没什么两样了。
沈隽意一一听着,随后他看向姜映梨,“还有呢?”
他一眼就看出姜映梨话语未尽。
姜映梨皱了皱眉头,“……他爷爷不仅仅是风寒,还有很多其他老年病。”
“老年病?”
“人老后,身体的机能会下降,自然各式各样的病都会出现,譬如先前你姥姥的心悸之症等等。旺财爷爷长年身体营养不良,又劳累过度,早已是强弩之末。”
“这回风寒更是掏空了他,便是真能治好风寒,以他的身体素质,恐怕……难全寿元。”
姜映梨的话说得比较保守。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选择资助两祖孙的原因。
再想起同样面黄肌瘦的旺财,她不由呼了口气,转移开心神,问道:“晚饭吃什么?”
沈隽意回神:“……我去拜访老师时,师娘知道我们搬了家,想着我们可能一时半会无法生火,刚好府中厨子做了鸡丝蟹黄包,就给我们送了些来。”
“我给热了热,正在灶上放着,又熬了些白粥配着吃。”
沈隽意下厨的厨艺算不得好,却也不是太差,熬个粥炒个菜还是行的,就是味道不好把握。
姜映梨听到“鸡丝蟹黄包”,眼眸骤然一亮,“吃吃吃,快,阿檀擦干净桌子。奔波一天了,饿死个人了!”
姜青檀应了声,连忙拿了抹布去擦案几。
他们定的桌子还没开始送来,用的桌案是从前的书桌,好在也不算小,三个人凑着吃饭也刚刚好。
姜映梨摆上鸡丝蟹黄包,还有家里带来的炒酸萝卜丁,再配上热腾腾的白粥,连寒夜似乎都消减了冷意。
鸡丝蟹黄包一咬破,嫩嫩的蟹黄就流泻而出,鸡丝切得细细的,混在里面,更增加了蟹黄的鲜味和粘稠感。
姜映梨已经好久没吃过蟹黄了,此时这令人怀念的美味,让她恨不得把舌头都吞掉才好。
“好吃!师娘府中的厨子手艺真好啊……这蟹好肥……”
姜青檀也边吃边点头,他好奇的是,“螃蟹不是八九月才肥嫩吗?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冷不会冻死吗?”
“螃蟹是变温动物,到了冬天是会钻洞冬眠的。”姜映梨回道。
姜青檀还是头回吃螃蟹,从前都是看着酒楼里卖,他之前跟狗蛋去河里抓过煮来吃,但吃到的都是壳,里面的肉又少,连鱼都不如。
现在知道螃蟹这般好吃,他这心里的疑问也冒不停。
“什么是变温?”
姜映梨忙着啃包子,没有回答。
“变温应当是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改变生活习性吧?”最后是沈隽意解答的。
他边说边看向姜映梨,见她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想起姜映梨总是会说很多奇怪的词,他垂下眉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这螃蟹是之前厨子用八九月的肥蟹存着的蟹膏,放到冰窖里冻住,待得后面慢慢拿出来吃就可。”
“就是味道会不如新鲜时,但冬季吃一口,也算是解解馋。”
姜青檀恍然大悟。
晚饭沈隽意没有多吃,见他们喜欢,他就吃了个蟹黄包子和一碗清粥配咸菜。
姜映梨掐着腰间的游泳圈,忍痛吃了两个包子,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消食了。
没办法,实在是太好吃了,她没忍住这一时的口腹之欲。
姜青檀则是去清洗碗筷,外加烧水洗漱了。
姜映梨正在把东西一点点归置,搬家就这点不好,乱七八糟得很,好在这已经是自家院子,以后用不着再挪来挪去了。
沈隽意也在一点点的把自己的箱笼清理出来,顿了顿,他慢慢道:“下午何家人来过。”
姜映梨挑眉,“作甚?”
“邀你过府一叙。”沈隽意淡淡道,“对方只抛了句,你想知道的事情,等你过府就会告诉告知。”
他抬起头,对上姜映梨的眸子,“你若是想去,我明日陪你一同。”
“不必。你明日就要去学院了,没必要为我耽搁。”
“今年处处下雪,许多同窗都堵在路上晚归,这几日请半日假还是可的。”
“何家的事还没重要到需要你请假的。”姜映梨摆手,“再说了,他们说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
她其实已经猜到何家要说的什么了。
所以,她并不打算去。
等到整理得七七八八,几人就简单洗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