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颜宵怒吼道,炽烈的火光将她的眼眶烧红,全身的血液沸腾而起,她杀红了眼,双手执起火把,对准两匹狼斩去。
此时,山风携着火苗将火势蔓延开,火光中,陶颜宵挺身而立,而那漫天的火焰正如她身后的披风,所向披靡。
恶狼被此时此刻的情形威愕住,蹑诺着缩了缩前爪和头颅,最后夹着尾巴携着母狼荒路而逃。
两匹狼消失在黑夜中,陶颜宵只觉后怕,方才使了全身力气站起身,现在因一时松懈下来,便再也忍不住,瘫软颤抖地跪倒在地。
“娘子姐姐。”模糊的视线中,一个黢黑的轮廓虚晃倒下。闻着倒地的声音,和昏晦不明的视线,小陶陶急步跑到陶颜宵身边,“娘子姐姐受伤了吗?”
他俯身,宽大的大掌握住了陶颜宵的手臂,然后顺势摸到了她的脚踝处。但听陶颜宵低低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心便也不自觉被揪起,急得赶紧低下头,往陶颜宵的脚踝处“呼呼”吹了两口气,“娘子姐姐不疼、不疼了。”
陶颜宵的眼角因着疼痛晕染上红血丝,抬头之间,看到小陶陶相安无事又使劲吹气的可爱模样,嘴角不由扬起一丝胜利和劫后余生的微笑,“阿姐无碍。小陶陶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天干物燥,方才的火苗,借着风力,疯狂席卷整片树林。
浓烟升起,呛得直让人眩晕。
小陶陶蹲下身,“娘子姐姐,快上来,小陶陶背你。”
坚|挺宽阔的背俯身在前,陶颜宵没有犹豫,伸出手臂环住小陶陶的脖颈。
两人一人指挥一人奋力奔跑,终于安全到了山脚下。
男子的喘气声透过壮实的后背,传入陶颜宵的耳膜中,那浓烟熏得陶颜宵有些犯晕,她贴在他的背上,有些无力虚软,绵绵的手扶在他的肩颈上,差点整个身子滑落下来。
“小陶陶,放我下来吧。”她的声音绵软无力在他后背道。
话音未落,只见徐春英和刘一壮带着几个村民纷纷而至,几人一手提着水桶,气势汹汹。
但见着眼前的陶颜宵竟趴在一个男人身上,两人举止亲密,衣衫褴褛,不由让人意想联翩。
“这男子好生面熟,是哪家人?”
“没见过呀,应当不是本村人?”
“啧……夜黑风高,孤男寡女,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山上做什么?”
“像她娘,偷的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到时候,没嫁人就把肚子搞大了。”
“那可不是学得她娘的样!”
……
一时,竟有两村民忘了为何而来,低声交耳相互议论起来。
带头的徐春英见状,双手拍着大腿,指着半山腰处嚎啕大哭起来,“赶紧救火啊!你们都停在这里做什么?!”她拧了一把鼻涕,哭声似狼嚎,“我的百亩果树哟!都要烧没了烧没了!”
几个人听此,赶紧住了嘴。纷纷提了水桶往山上而行。
徐春英因情绪极度崩溃,被刘一壮安抚在原地。眼看着山腰上的火势只增不减,更是哭丧得瘫坐在了地上。
陶颜宵见快要哭晕过去的徐大娘,自是心中有愧。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赔礼道歉是应当的。
从小陶陶身上下地后,她瘸着腿往徐大娘走去,心想该怎么开口才好。
然而,还未等她走动两步,徐大娘便利落地坐地起身,张牙舞爪似恶狼般像她扑来。
这山火指定和陶颜宵脱不了干系!
就算不是陶颜宵干的好事,她也正好逮着一人背锅。
但见着举着火把的陶颜宵缓缓向她走来,徐春英心中升起滔天大火。愤怒和怨念充斥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怒不可遏。
“陶颜宵,你干得好事!你赔钱!”她嚎啕着上前,满腔的怒火已经烧去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