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撑过一段时日。
陶颜宵点头,从牛车上将被冷雨浸湿的破棉絮抱了下来。
环顾四周,只见荒土一片,远处,只有一处快要倒塌的茅草屋暂且能避一宿。
两人相视,已有默契。
“阿宵,你先去。”刘一壮撸着袖子,气喘得拖着在地上的牛,身上已经冒出一身热汗,脸上憨笑如故。
只要和阿宵在一起,再苦也值当。尤其是在路上的这段时光,他感觉和阿宵更亲近了些,且但凡是有人见了他俩,都认为阿宵是他的妻子,这让他乐享其中,赶路也更卖力了些。
总归到了京城,多半是找不到小陶陶的,等阿宵心死的时候,他们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陶颜宵点头答“好”。
这段时间她变得沉默许多,整个人时常混沌不堪。
赶路的日子,她不是静静地呆望着风景,就是埋头做着女红补给,还将那双缝制一半的棉鞋做好了。
天冷了,小陶陶会不会冻着?
她望了望远处看不到尽头的荒路,眼底泛起一阵寒雾。
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与她受苦的刘一壮,便转头,道,“一壮哥,你等我一起。”
刘一壮用手摸了摸后脑勺,“这牛太重了,你一个姑娘家搬不动的。”
正说时,只见刘一壮似被硬物击中,庞大的身体应声倒地。
倏尔,几声磨刀“嚯嚯”传至入耳。
“有钱拿钱,没钱拿命!”一个背刀独眼男横路出现,身后尾随几个面相不善的男子,皆穿得一身匪气,手拿着大刀,将陶颜宵和刘一壮围截下来。
“有本事冲我来!”刘一壮吼道,胸腔颤着轰鸣,却被一脚踩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