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是谁啊?那是我三儿子!他若是活着,也会拿这些都孝顺他老爹老娘!”
李老根气得胡子乱颤。
姜桃花讥笑:“我男人确实是孝顺!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傻地替哥哥们从军?
论年龄他最小,当不得家里的顶梁柱!
论身体他最瘦弱,让他去战场完全就是去送死!
我倒要问问你,为何上战场的会是我男人?他拿命换来的钱你们用的就那么理所当然吗?”
姜桃花目光灼灼地看着李老根。
李老根心虚地避开了视线:“他从军是自愿的!我们没逼他!他没了我们也很伤心……”
“哈哈……”姜桃花笑了,“是吗?自愿的?他真的是自愿的吗?而且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们哪里伤心了?拿着我男人的抚恤金,小日子过得挺美吧?
那些银钱我都没有要,过来拿个我自己做的防雨布,还要被你们为难。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欺人太甚?”
“你!你放肆!我们是你公婆!拿着三儿子的东西是合情合法的!谁规定了儿子死了,父母就不能拿他留下的东西了?你再无理取闹,我就不客气了!”
李老根被戳中了痛脚,急了。
“呵呵……我没说你们拿不合理啊!但我男人用命换来的银钱,怎么的也得有他媳妇和他孩子们的一份吧?
我没有要别的,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要不咱们找村长来评评理?
反正当初我男人的抚恤金是从村长叔的手里过了明路的。
银钱多少?我们母子三人应该分多少?相信村长叔自会给我们主持公道!”
姜桃花一番话,怼得李老根哑口无言,只得恶狠狠地瞪着她,也不言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姜桃花就看着他,也不着急。
半晌儿,李老根终于抬头,阴恻恻地盯住姜桃花。
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大,老二,给她一张防雨布,再给她拿套被褥和锅碗瓢盆!”
李老根害怕待会儿姜桃花缺这少那的,又来这里要。
他们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到时候平白受了一肚子冤枉气。
干脆把她缺的都给她,眼不见为净!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偷偷走掉的李小玉能够找到赵大彪,顺利把姜桃花母子三人卖出去!
到时候,他们不仅能拿到些银钱,也能出了这口恶气。
李大柱,李二柱二人缩在家人的身后,屁都不敢放!
山洞里的那一幕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以至于他们对姜桃花有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惧意。
他们自是也希望李小玉的计划能成功,但他们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山洞里那些人死状凄惨,一刀毙命。
可见姜桃花的武功厉害到了何种程度,那些山匪能制得住姜桃花吗?
若是制住了还好,制不住,这姜桃花要是知道了是老李家搞的鬼!
会不会抹了他们的脖子?
两兄弟想到此,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递给姜桃花那些东西时,手都是哆嗦的!
姜桃花见此,挑眉看着他们,唇角一勾!
“你们老李家莫非又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没有,没有……哪能啊?呵呵呵……”
二人连忙摇头否认,那样子明明是做贼心虚。
李老根见此,摇了摇头,这两个儿子真是窝囊废!
姜桃花不欲与他们纠缠,接过东西后便转身离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李家人敢算计她,那就要承担后果!
……
夜晚,月亮升上天空,繁星闪烁。
今天的晚饭,都是各家自己解决的。
姜桃花也在外面煮了些粥,和小虎喝完就回到了村民帮忙搭起来的简易帐篷里!
许多村民看姜桃花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娃子难,家里有些腌鸡蛋或者腌咸菜的,都会给姜桃花舀来一些。
以前他们是不敢给的,因为他们知道,就算给了也进不了这母子三人的肚子。
如今断亲了,他们帮衬起来反而方便了!
姜桃花也不吝啬,给那些人一人抓了一把大樱桃。
借口自然是昨日在山里摘的果子,还剩一些……
等那些人都走了,姜桃花坐在被褥上,给二丫喂灵水和营养液。
外面的篝火噼啪作响,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孩童的尖叫声!
那是家中大人们在给自家娃子挑水泡!
小一些的娃子可以有人背着,或者坐车,但稍大一些的就只能自己步行。
那些娃子虽然贫穷,但也从来没有连续不断的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此时一个个的都呲牙裂嘴,嗷嗷直叫。
姜桃花也脱下小虎的鞋袜,见脚上也有不少血泡,不由得有些心疼。
“小虎,你脚上那么多血泡怎么不告诉娘?你不疼吗?明日直接坐车,不许逞能了知道不?”
“娘,您不是说,男子汉要坚强,血泡磨着磨着就变成了茧子,以后无论走多远都不会在疼了吗?
我不敢告诉娘亲,我怕娘亲哭……”
小虎低垂着脑袋,眼眶红彤彤的,却倔强地忍着泪意不肯落下来!
刚开始他脚上磨了水泡,娘会心疼地边帮他挑破,边告诉他这些!
他疼得哭,娘也哭!
但哭了第二日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