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穿过。”
“被人穿过?”
众人一愣,没有明白林枫意思。
林枫道:“那件假嫁衣,其实能看得出来,颜色鲜艳,折痕几乎都没有,很明显是全新的。”
“可这件嫁衣…”
他高高举起它,说道:“你们且看,这件衣服的手腕处,有一处脏渍,经过本官判断,它应该是某种肉的油渍和酱渍的混合污渍。”
“按照成婚的礼仪,新婚夫妻要进行共牢之礼,即彼此对坐,服用摆在中间的牛羊肺肝,以及摆在两侧的各种酱…如菜酱肉酱等,所以在不小心之下,新娘的嫁衣那宽松的衣袖,很容易沾上酱渍肉渍。”
“还有嫁衣对襟处,存在被人大力撕扯的痕迹…相信这不用本官多说什么,洞房过的人都懂。”
“真凶所用的另一件嫁衣完全没有这些痕迹,是纯新的,可这件嫁衣却有着诸多成婚的痕迹,相信这应该不是巧合。”
众人一边听着林枫的讲述,一边仔细观察林枫手中的嫁衣。
果然一切都如林枫所言。
张林达不由道:“难道…这嫁衣,真的被哪个新娘穿过?可新娘穿过的嫁衣,怎么会落到真凶手中?该不是真凶偷的吧?”
“真凶怎么可能会去偷被人穿过的嫁衣,他又不是买不起!”夸蒙道。
张林竹皱眉道:“那嫁衣是哪里来的?而且既然真凶都能买一件新的嫁衣了,那他完全可以买第二件新的嫁衣。”
“他为何要用一件被人穿过的嫁衣?”
众人也都想不明白了。
真的是越接近真相,了解的越多,可未解之谜似乎也更多。
而就在这时,噶尔东赞原本紧皱的倒八眉头,忽然间变成了正八字形,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突然瞪大。
“难道…”
只见他直接看向林枫,道:“林寺正是因为药铺掌柜说去买药的人是女子,又因为那个女子不在东宫里,所以林寺正说真凶有同谋,才又重新说起的嫁衣…”
“若是将这些结合起来,该不会…”
噶尔东赞深吸一口气,道:“该不会,这个嫁衣,就是真凶的同谋,那个去买药的女子穿的吧?”
“嫁衣是买药的女子穿过的?”
众人都被噶尔东赞的话给又一次惊到了。
“林寺正,真的吗?”张林竹忙向林枫求证。
林枫深深看了噶尔东赞一眼,暗道噶尔东赞还真是会走捷径…他缓缓道:“真相如何,我们可以从嫁衣鬼的另一个最重要的部分得知。”
“嫁衣鬼的另一个重要部分…”
张林竹想了想,不确定道:“林寺正说的…难道是,那个猪尿泡制造的脑袋?”
林枫笑道:“张家令不必说的这般不确定…嫁衣鬼只有两个部分,一个脑袋,一个嫁衣,既然不是嫁衣,就只能是脑袋了。”
“真的是脑袋!”
张林竹先是眼眸一亮,可当他想起那个脑袋画的扭曲的五官,以及血淋淋的脸庞后,又不由皱起眉头:“可这个脑袋又不是真的脑袋,只是被画在猪尿泡上的假脑袋罢了,这又有什么用?”
林枫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虽然这个脑袋是被画出来的,但不代表真凶就是胡乱画的。”
“不是胡乱画的?”张林竹一怔,忍不住道:“难道,还是对着谁画的?”
“为什么不呢?”
林枫看向众人,说道:“事实上,在看到了嫁衣鬼的脸后,本官就让萧寺卿拜托东宫画师,为我们画了一张画像。”
“这画像就是对着嫁衣鬼的脸画的,并且在画时,本官让画师去掉了嫁衣鬼脸上的鲜血,只画五官。”
“最终,画师画出了这样一幅画…”
说着,他看向萧瑀,道:“萧寺卿,将画像拿出来吧。”
萧瑀闻言,毫不迟疑的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
他将纸张打开,道:“这就是画师画出来的画像。”
众人连忙看去。
便见萧瑀手中的画像,虽然五官仍旧有些扭曲,可比起猪尿泡上的脸已经好多了。
且没有七窍流血后,长相看起来反而漂亮了很多。
如果不是林枫告诉他们,这张画像是对着嫁衣鬼的脑袋画的,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就是嫁衣鬼原本的样子。
但仔细对比后,两张脸的五官又确实是一样的。
林枫转过头,看向门口战战兢兢站立的三个药铺掌柜,说道:“三位掌柜,你们且看看这画像上的人,是不是去你们药铺购买药材的人。”
三个掌柜一听,连忙转头看去。
不过距离比较远,他们又不敢私自上前,看的不是太真切。
萧瑀见状,直接走到他们面前,将画像怼在他们眼前,道:“仔细看看。”
三个掌柜目光看去。
下一刻,便见他们眼睛直接亮起。
纷纷争先恐后的开口。
“是她!”
“没错,就是她去我的药铺连续买的三宝药材!”
“我夜记得,就是她,这张脸我记得清清楚楚!”
三个掌柜几乎同时开口,这让张林竹直接就惊了。
他不由瞪大着眼睛,充满着震动之色:“竟然真的是照着人脸画的,而且画的脸,就是真凶的同谋!”
其他人也都惊得脑袋嗡嗡直响。
着实是谁也没料到,真凶所用的嫁衣鬼的脸,竟然会是他的同谋。
他这是和他同谋有什么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