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爱哭,又要人伺候,明明刚才他也爽快极了,水多得吓人,结果用完了竟把他刚才还甜甜唤着的老公赶出来,哪有这样跋扈的小作精啊???
顾行野黑着脸,吩咐:“去,给我端上一盆温热的洗脚水,多加些安神露。然后再让膳房呈上一碗蜜浮酥柰花来,记住,多放一勺蜂蜜,奶味也浓些。”
下人们面面相觑,应道:“是。”
很快,东西就都准备好了。
顾行野没让人跟着,自己拿了进去,英俊的脸生硬地绷着,动作却温柔,厚着脸皮回到老婆面前,给人洗脚按摩,又拿了桶干净的温水给娇气包擦身清洁。
他生下来就从未伺候过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活他做起来居然轻车熟路的,仿佛已经做过千
百遍一般。
他也从未哄过人。
说句倨傲的话,就连皇帝也不敢给他脸色看。
但他被娇气包气得赶出来后,脑海中莫名其妙就浮现了这种哄人的方法。
巧的是,娇气包还真吃这一套。
乐清时见他认错态度良好,纵然委屈未消,也舍不得再跟男人生气了,一边乖巧地喝着奶酥一边任男人有力的大掌给他按摩小腿。
少年的腿又白又直,握在手中像一截温玉。
顾行野垂眸替他按摩清洗着,心中微微震惊,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抵触。
他抬起头,神情复杂,索要酬劳道:“娇气包,过来给老公亲亲。”
刚才在床上折腾乐清时的时候,顾行野已经对老公这个自称接受良好了。
乐清时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但依旧很乖地凑上来亲亲他,嘴唇软得不得了,还带着点蜂蜜的甜味。
顾行野吻了很久才放开他。
其实,他对自己对乐清时的容忍度也感到惊奇,不过也有种“应当如此”的心甘情愿的感觉。
前一阵子,他不知为何总会梦到一个名叫乐清时的少年。
但不同的是,他有着一头清爽柔软的短发,穿着宽松清凉的、他从未见过的衣服款式,姿态相当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不笑时看上去很清冷,但只要视线一对上自己,他就会露出甜甜的笑……还有仿佛盛了蜜糖一般的小梨涡。
顾行野最爱吻那里,有时把人欺负狠了,泪汪汪的,就会没脸没皮地求他笑一笑,说他想念老婆的小梨涡了,想看看……什么肉麻说什么。
他醋性很大,说话又刻薄难听,但疼老婆的事却一点也没少干。
但有一点很好,他从不内耗,常常外耗别人,有个叫做微博的东西,上面很多人管他叫“老公哥”,还常在他的名字底下留言很多看不懂的话,什么“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之类的。
顾行野觉得他们都是嫉妒自己罢了,并不收敛,依旧我行我素。
毕竟他生下来就没有老婆,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可爱的老婆,傻子才低调。
总之,全都是幸福快乐的梦境。
但醒来后,他摸着空荡的床铺,心中总是怅然若失。
醒来后的梦会忘掉大半,他只记得一件事——他要娶乐清时,他要跟他结婚。
乐清时是他的。
于是,他一刻也等不及了,立刻去找皇帝赐了婚。
毕竟全都城也仅有那一户人家姓乐,仅有一哥儿,就叫做乐清时,那一定就是他的妻子。
婚事定下,他却从探子那儿听闻得知婚讯的少年一点也不开心,从未展露过那甜得能把人迷糊得找不着北的小梨涡。
倏地,男人的眉心被一个温热的指腹抚平。
他抬头,对上乐清时漂亮的眼睛。
“发什么呆呀?”乐清时嘟囔,抿唇道:“这次就算了,我原谅你,下次可不许那样了哦
,我还以为我肚皮都要破掉了,吓坏了。”
少年很委屈,顾行野讪讪:知道了,下次我忍着点。?_[(”
顾行野其实有些不服气的。
毕竟不深一些如何能怀宝宝?
但现在,他也没那心思了。他的妻子这样娇气,仿佛生来就是招人疼宠的,如何能生宝宝?
顾行野也舍不得,心道算了。
乐清时见他冷着脸给他揉腿的模样,抿唇轻笑,恃宠而骄地软声:“你每次都这样说,坏老公。”
“坏老公”三个字从少年口中说出,顾行野登时后颈一酥,身躯过电一般汗毛全部竖起,那些个模糊甜美的梦境尽数回笼。
毛巾掉落在地上,却无人在意。
顾行野一把攥住少年的手,怔怔道:“老婆,你……我、我想起来了!”
“宝宝,你也是现代人吧,穿回来的?”顾行野急切求证道。
乐清时一愣,随即也笑开:“不啊,我是小古董啊老公,你忘了?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人,穿过去,又穿回来啦。”
顾行野猛地抱住他,力度大得仿佛要把人揉进怀里,心有余悸:“幸好你在,幸好我在。”
乐清时回应着搂住他的腰,依赖地蹭蹭他。
顾行野动情地轻吻他的侧脸,爱抚着少年美丽的长发,半晌才开口,问道:“宝宝,我们还会再穿回去吗?”
乐清时抓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笑意幸福。
“不知道。”
“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在哪里都好。”
顾行野笑着吻他,声音隐没在唇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