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宫。
火羽将军正襟危坐,神色严肃。
而在他身边,町奉行的千羽刀、社奉行的树下憨直等一系列大臣肃立。
而作为治屋奉行主事人的火羽绘梨衣,正禀报着调查结果。
“父亲,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昨天早些时候,麻田处前往黑石街,和刚到秀城的宁修起了冲突,宁修将麻田处狠狠收拾了一顿,麻田钢为子报仇心切,不顾禁令公然对宁修出手,甚至殃及身为城门官的钟秀迟。
引得满城风雨,论罪当诛!”
闻言,所有人包括火羽将军在内都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黑龙会造反就行。
但话又说回来了。
你黑龙会干什么吃的?连手底下的马仔都管不住?
是你黑龙远提不动刀了,还是黑龙会飘了?
“此事罪在我御下不严。”
黑龙远适时的站了出来,年迈的身子微微佝偻,映照着两鬓斑白。
“还请将军严惩此獠,以儆效尤!”
“黑龙君,哪里话!谁不知道那麻田钢如此胆大妄为!”见老兄弟表了态,火羽将军立马给了台阶,安抚道:“所幸并未铸成大错,说到底,还是咱们太良善,对底下人太仁慈所致!”
这番话,听得黑龙远眼皮子直抽抽。
都是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言下之意,心领神会。
火羽将军看似是在安抚,实则是在敲打黑龙远。
“麻田钢该杀!”
黑龙远面露厉色。
“将军大人仁慈,不忍杀生,我定会给将军大人一个交代!”
这是一个敦厚的声音传了进来。
“麻田钢固然该死,难道宁修就不该死吗?”
火羽智仁踏门而入,言出惊人。
“据我所知,此事是因宁修而起,麻田钢不过是为子报仇罢了,我并非是为麻田钢开脱,只是觉得诸位只顾结果,而不看起因,是否有些有失偏颇?”
此言一出,火羽绘梨衣当即就警惕起来。
自己这位兄长,自从染上花菜之后,便很少登殿议事。
今日突然过来,矛头直指宁修,难免让人惊疑。
“父王可别忘了,那宁修,也是极道!”火羽智仁沉声道。
黑龙会和港鱼社都是火羽将军的心腹大患。
如此良机,何不砍港鱼社一刀,敲山震虎?
火羽将军微微皱眉。
自己这个独子,是出了名了和极道过不去!如此开门见山想要对极道开刀,并不让人意外。
虽然他心中也想让港鱼社出出血,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如今内外交困,他还得仰仗这些极道的力量,巩固权威。
“兄长此言差矣。”
火羽绘梨衣当即站了出来辩驳。
“据我所知,宁修教训麻田处的原因,是因为麻田处想要当街掳走一位良家女,宁修打抱不平进行劝解,被揭穿后麻田处怀恨在心,当众敲诈宁修一万円!态度嚣张至极,宁修忍无可忍,方才出手惩戒。”
她顿了顿,沉声道:“我并不认为宁修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众人暗暗点头。
如此一来,那宁修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你说是就是?谁不知道公主殿下和宁修关系匪浅?我看你是有意包庇宁修!”火羽智仁冷笑道。
“不如将宁修叫来当面对质?将军火眼金睛,定能明辨是非!”树下憨直提议道。
火羽将军沉吟道:“那宁修现在何处?”
“启禀将军,宁修身受重伤,正在町奉行看押。”千纸刀道。
“带他过来!”
“嗨!”
火羽智仁心中冷笑。
虽然失去了麻田钢这枚棋子,但若是能拔除宁修,显然利大于弊。
宁修乃是港鱼社的新贵,深受港鱼崎敬看重,若是因为火羽绘梨衣而死,港鱼崎敬难免迁怒于火羽绘梨衣。
如今黑龙会也因为此事如履薄冰,宁修刚到秀城就引得麻田钢出手,自然会认为是火羽绘梨衣暗中谋划,自己只需在后面推波助澜,便能够让黑龙会彻底站在火羽绘梨衣的对面。
他知道自己这位妹妹一直想要解决极道之患。
可极道的水,深不见底,又岂是你一个女流之辈可以把握的住的?
稍起风浪,便能让你万劫不复!
很快,宁修就被人扛了进来。
跟着一道进来的还有麻田钢。
麻田钢看到火羽智仁,心领神会,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开始哭嚎。
“将军,会长,我冤呐!”
“那宁修伤我儿子,身为人父,岂能不管不顾?身为极道,我本想按照极道的规矩,和宁修摆场子干一场,谁曾想这小子不当人,居然报官!
我哪有胆子对城门官出手啊?是这小子特意带着城门官出门晃荡,引诱我们出手!黑灯瞎火,我报仇心切,所以一时才铸成大错,将军大人英明神武,是我膜拜的偶像!
我敬仰都来不及,怎敢谋反呐!”
他的牙齿被拔光,声泪俱下,情真意切让在场不少人都为之动容。
是啊!
这么多年黑龙会都规规矩矩,相安无事。
怎么今儿突然就闹出这么大的事端?
火羽智仁当即道:“父王明鉴,肯定是有人在暗中谋划,企图离间黑龙会和父王之间的关系!父王可千万不要上了某些乱臣贼子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