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宫朝会上,例行公事完了之后,没有一个人再站出来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今天的重头戏是什么。
这件事被炒得太大了,不论是王宫贵族还贩夫走卒,全都知道,一大早王宫大门口就聚集了无数的文人,他们都是为文夫子来加油打气的,他们很不服,凭什么一张报纸也可以拥有话语权,居然代替他们来诠辞什么是民意,这是不可容忍的,因为这个权利是属于文人士林的。
翰林士子也来了,他们很多人和所有读书人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因为这样会削弱他们的力量。昨天讲课的时候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他们当时所在的是上课的氛围,是知识的场所,而不是权利。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另外的想法,权利什么的暂时轮不上他们,他们只是翰林,没有那么多的权利,只有将当权者干掉,才轮得到他们上位,所以内心当然是支持报纸的,只有这里面的水混了,他们才好混水摸鱼。
不得不说,这些人都是在翰林里也不怎么样的货色,想要出头就只能不走寻常路。
还有一部分人,这部分就真的是站
在真正文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他们觉得明报上的有道理,而且这些人还不少。但不论如何,他们今天也必须要来,要不然以后混不下去了。
所以这文大夫的气场那是相当牛气哄哄,几乎所有的文人士子都在支持他,而这样的效果也是文大夫想要见到的,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今天就是要逼宫,让陛下将那个什么狗屁明报社灭掉。
昨天他真的是丢了个大脸,他现在都有些懊恼,昨天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怎么就会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打懵圈了呢,而今天他可是做了准备的,他信心十足,这势必能找回昨天的面子。
“陛下,文夫子在殿外候着呢。”终于有人开口表示这场戏可以拉开序幕了。
明国王十分淡定,因为他也知道今天这朝堂上会发生什么。不过他一点都不慌,因为他在此之前就已经站了队,岳枫是替他办事的,他当然要支持了,今天无论这文夫子说破天去,他也不可能让其翻盘。
如果这都让文夫子翻了,他还当什么国王,报社可是他目前为止最大的希望了。昨天的事情他也听说过,岳枫
完全就是胜券在握,他不能拖后腿啊。
“宣。”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宣,文夫子上殿!”
文夫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缓缓步入殿中,腰杆挺的笔直。在这重文轻武的世界里,文人是不需要跪拜的,无论对象是任何人都一样,所以文夫子只是朝着国王行了一礼,然后便站于大殿之中。
他的神态十分的倨傲,其实文人们很少有将国王放在眼里的,甚至一些文人为了博出彩,博名声,当着国王的面破口大骂的都有,如果国王惩罚他们,那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看到了没,爷能为真理献身,这是新时代的卫道士啊,这样的人便会被认为是傲骨铮铮的学者,哪怕被国王贬斥,一样能在民间混得风升水起。
文夫子其实也是这样发家的,他以前辞官的时候可是和当时的国王闹得不可开交,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国王不可能处死他,博了名声之后辞官归家,然后成为一代大儒。
这都很正常,文人嘛,没点风骨那也叫个文人?所以文人们皆不怕国王,怼的越凶,名气越大。
不过国王倒是怕了这些人,尤其是这些成
名已久的大儒们,你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能供着,而他们怼你也只能听着,真的是憋屈得要死。
“文大夫有何事上奏?”明国王道。
此人如今早就不再是官,不必要按照官员的规则行事,只不过国王也不敢怠慢,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回陛下,老夫此来,是为明报社。”文夫子都懒得和国王打哈哈,他当然知道国王肯定知道他的来意,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不再在这里废话了,你干脆就表个态就完了。
“哦?所为何事?”
“回陛下,这明报社肆意煸动百姓,传播大逆不道言论,实乃妖言惑众,长此以往,恐礼乐崩坏,是以老夫奏请陛下予以查封,其报社之主岳枫斩于闹市,以儆效尤。”
这话说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就是要逼国王杀了岳枫,关了报社,一劳永逸。
明国王咬了下牙,他就是不爽这些读书人这种天下老子第一的态度,要知道他可是国王,这天下是他的,可不是你们这些读书人的。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要不然他就会与全天下的读书人为敌,到时候文官暴动,国将不国,他这个国王也就不
用做下去了。
这个事情可是很严重的,可是他也不可能真的答应文夫子,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岳枫。
“夫子言重了吧,那报社的报纸朕也看过,并无不妥,怎能说是妖言惑众?”明国王道。
只要讲道理,摆事实,他相当无论是谁来都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人家岳枫的报纸上面说的确实有道理嘛,那些事情有理有据,而且还发动全民投票,你敢说他是错的?
“陛下,岳枫此人乃区区一个商人,而商人逐利人所共知,这言论岂能由商人掌控?此例万万不能开!”文夫子说的那是斩钉截铁。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此话一出,好几个在朝中响当当的人物就站了出来,支持文夫子。其中就有月尚书,此时月尚书道:“礼法乃立国之本,若区区一个商人也能妄谈民意,国将不国,请陛下降罪岳枫。”
人家压根就不讲什么道理,管你明报说的是什么,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