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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明楼问道。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打电话来是想恭喜明先生你的,令姐尚在人世,真是可喜可贺啊。”
明楼闻言心中一凛,脸色大变。
难道事情败露了?
他强作镇定道:“你到底是谁?”
“怎么,明先生听说令姐还活着,竟一点也不高兴吗?”对方冷笑道。
“我大姐不幸遇害,明某伤心不已,未料到她刚去世不久,竟有人对明某开这种玩笑,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到底是谁?你这么做居心何在!”明楼厉声喝问道。
“明先生,令姐确实尚在人世,我手中有确凿的证据。唉,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还是会来找你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急促的敲门声和明楼与阿香快步下楼的脚步声惊动了明诚,他换好衣服后也下楼了。“大哥,谁打来的电话?”他下来时电话那头的女人正好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谁。”明楼说。
“出了什么事吗?”明诚问道。
“没什么。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打电话过来跟我开玩笑,也许那个人是个神经病吧。”明楼不悦道。“居然拿我大姐开玩笑。”
“阿香,既然我们都起来了,你先去厨房煮点粥吧。”明诚知明楼是顾忌阿香在旁边,便故意支开她。
“好的。”阿香依言往厨房走去。
明楼上楼了,明诚跟在他后面,两人进了书房。明诚把门关上,问道:“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有人说大姐没死,特地打电话来向我道贺。”明楼答道。
“什么?!”明诚这一惊非同小可。“是谁打来的?!”
“对方没报姓名。是个女人,听声音有点熟,好像是刘秘书。”明楼说道。
“刘秘书?她是怎么知道大姐没死的?”
“她没说。”明楼边说边按着太阳穴,他的头又疼了。
“她手里有证据吗?”明诚焦急道。
“不清楚。”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把刘秘书……”明诚眼中露出了杀气。
明楼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阿诚,我不确定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大姐没死。若是只她一人知道,杀了她便行。如果她告诉了别人,我们这时候杀了她,就是杀人灭口,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大哥说得有理。”明诚关心则乱,听了明楼的话后也冷静了下来。“大哥,如果她手里有确切的证据,大可以直接把证据交给藤田芳政,没必要打电话给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我也这么想。”明楼说道。
“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是想试探我们或是威胁我们?大哥,我很担心大姐的安全。”明诚忧虑道。
“我也担心。不过,她应该还不知道大姐的藏身之地,否则大可直接告诉藤田芳政,让他抓人,到时证据确凿,我们根本无从抵赖。至少,大姐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明楼分析道。
“可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平白无故地说大姐没死。”明诚说道。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明楼说着又用手指按着发疼的太阳穴。
“大哥,现在刘秘书还没发现大姐的藏身之处,要不我们把大姐再次转移走吧?”明诚提议道。
“不行!”明楼一听明诚的建议立即表示不赞同。“刘秘书可能只知道大姐还活着,不知她藏身于何处,所以才故意打电话给我,我们要是先慌了,她便有机可乘。大姐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如果我们把她转移到其他地方,万一在转移的过程中发生点什么,泄露了大姐的踪迹,我们可就全完了。刘秘书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巴不得我们在焦急慌乱之下做出鲁莽的举动,自己先露出马脚,好让她找到证据。也许她现在正在暗处紧紧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我们采取措施,她也会立即行动。要是大姐的行踪泄露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怎么办?”明诚急道。
“阿诚,我也很担心大姐,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明楼对明镜的担心不比明诚少,他接到电话后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跑到明镜藏身的地方去看看姐姐是否安全,但理智告诉他不行,他如果贸然跑去,便中了对方的圈套,帮着敌人把姐姐的踪迹给泄露了。“我们不能把大姐转移,也不能提前让她离开上海。”明楼本打算在藤田芳政去南京述职之后再送明镜离开上海,藤田芳政并不信任他,可能还在防着他,因此他要在这只老狐狸去南京后再让姐姐走。而且藤田芳政不在上海,顶替他职位的人又没到,上海不会像以前盘查得那么严,明镜和明台这两个“死人”便可乘机混出去。要是刘秘书把明镜活着的消息告诉了藤田芳政,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他对明楼的怀疑一定会更深的,到时加强警戒,提前让明镜离开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就算大姐暂时是安全的,那大哥你呢?大哥,你撤离吧。”明诚说道。
“不行!”明楼断然拒绝道。“我不能走。”他语气坚决。“现在离开,这么久的埋伏就前功尽弃了。”
“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刘秘书没有确凿的证据,可她一定知道了什么,她既然打电话给你,就算我们不露出破绽,她也一定不会放弃追查的,万一被她查出什么,怎么办?再说她要是把大姐活着的消息告诉藤田芳政,藤田这个老家伙马上要去南京述职了,第三战区大败他罪责难逃,即使没确凿的证据,万一他狗急跳墙,在走之前先对你下手呢?”明诚的担忧不无道理。
“可我要是走了,就等于不打自招,向藤田芳政承认了我是抗日分子。阿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