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庭默认了此事。
他的确让人去打探乔姑娘此番的来意了。
诚王反倒是盯着他看了片刻,说道:“子随,你是不对乔姑娘过于关心了?”
顾闲庭顿了顿,将那一点心事压了下去,道:“微臣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
诚王:“是吗?接近我的女子有
很多,你可不是对每个姑娘都如此。”
顾闲庭沉默了。
他总觉得这位乔姑娘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她似乎有意在接近王爷,又和那些故意接近的女子不太一样。
她若只是想要攀附王爷便罢了,怕就怕她别有目的。
天黑之前,马车停在了白山观。
小道士来到了乔棣棠面前,道:请问是乔姑娘吗?”
乔棣棠:“正是。”
小道士:“您前日定好的房间在旁边的院子里,请随我来。”
乔棣棠跟诚王和顾闲庭告别,随小道士离开。
看着乔棣棠离去的背影,诚王对顾闲庭道:“乔姑娘也许不是跟着咱们离京的,她早早定好了房间,你误会她了。”
对此,顾闲庭不置可否。
等到了院子里,顾闲庭身边的护卫将打探来的事情告知于他。
诚王看着好友的脸色,问:“如何?”
顾闲庭:“乔姑娘是来祭拜尉迟将军的,白山观里供奉着尉迟将军的牌位。”
诚王脸色顿时一肃:“老将军的牌位竟然在这里。”
顾闲庭:“嗯,那牌位已经供奉了十几年。老将军死后,当时的泰平伯夫人在这里立了牌位,时时来供奉。后来泰平伯夫人与泰平伯和离,离开了京城,就没有人来此处了。”
诚王:“一切都是巧合。”
顾闲庭没回这句话。以他多年在在刑部的经验来看,整件事刻意安排胜过巧合。
诚王见顾闲庭没说话,瞧出来他的顾虑,道:“子随,你还是将目光放在你要查的案子上吧,我想乔姑娘应该没什么恶意。”
顾闲庭:“嗯。”
是否故意,还要再看。
乔棣棠接连祭拜了三日,完成了此次祭拜。
第三日傍晚,她的目光落在了东边的那处院落。
青儿过来低声道:“奴婢这几日一直盯着诚王的院子,王爷每日早上和傍晚喜欢出门,平时都在院子里待着,偶尔会有人去那个院子里。”
乔棣棠想到一人,问:“那位顾大人呢?”
青儿想了想,道:“顾大人很少待在院子里,时常出去。”
乔棣棠:“今日呢?”
青儿:“刚刚奴婢看到他离开了诚王的院子,尚未回来。”
乔棣棠:“走,去找诚王。”
那位顾大人虽然救过她,她也十分感激。只是他出身刑部,那一双眼睛不仅泛着冷意,还像是要将人看透了一般。她去寻诚王的时候最好避着他,免得被他看出来什么了,打草惊蛇。
乔棣棠过去时诚王正在看书,得知她来了,诚王让人将她请了进去。
乔棣棠送来一些山上摘的果子和野菜。
“王爷,这些是我去山上摘的,不值什么,但味道却极好,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尝一尝。”
听到她亲手摘的,诚王有些惊讶。他听闻泰平伯
夫人与泰平伯和离之后嫁给了云城有名的富商,家中应该殷实。
“乔姑娘竟然能辨别出来哪些可食,哪些不可食?”
乔棣棠笑着说:“父亲在世时,他和母亲很喜欢带着我和弟弟去外面游玩,我们时常在山里住,自己洗衣做饭。南边的野菜我多半都是识得的,京城这边的我却认得不多,是身边的嬷嬷教我辨别的。”
齐家是商贾,乔家是伯爵府,乔姑娘却十分亲昵地称齐老爷为父亲,可见在其心中身份地位并不是那么重要。
诚王不由地高看了她一眼。
“那也很厉害了,乔姑娘跟本王想的不太一样,不似寻常的姑娘。”
乔棣棠见诚王没有顺着她的话去提及云城,又道:“京城这边对女子束缚不多,云城的姑娘出门都要戴帷帽的,母亲出自京城,受不得束缚,故而喜欢带着我们远离人群去山里。云城那边的山很漂亮的。”
诚王点头:“嗯,本王之前去过,那里的确很美。”
闻言,乔棣棠眼眸微闪,故作轻松问:“王爷去过云城?”
这不过是一句闲聊,诚王也没多想,道:“对,去过几次,前年秋天刚刚去过。”
听到诚王主动提及,乔棣棠那一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前年……秋天……”
那位富商便是前年秋天去的云城。
诚王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道:“是啊,本王记得离开京城时树叶已经枯黄,落了满地,结果到了云城后,树反倒是越发茂密了,像是盛夏一般。”
乔棣棠死死攥紧了袖子里的手,生怕自己会失控。
就在这时,诚王看着乔棣棠的身后,突然说道:“本王说的对不对啊,子随?”
乔棣棠顿时紧张起来,回头看向身后,顾闲庭不知何时回来的,又听到了什么,他那一双如寒潭般的眼睛此刻正盯着她看。
听到诚王问话,顾闲庭挪开了探究的目光,答道:“微臣没在秋日去过云城,不过,按照书中的描述,应是王爷所说的那般。”
不管乔姑娘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有一点应该是可以确定的,她是冲着诚王殿下来的。!
橙与白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