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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6)

谢玉弓后退的时候过于慌乱,脚底拌蒜,把自己脚腕扭得“嘎蹦”一声,手掌撑在桌子上才勉强站稳。

但是下一刻,他又宛如被狗撵,身形一窜就消失在了屋子里面。

从窗户撞出去,又飞快地消失在夜里。

而白榆在他人彻底没影,屋子里寂静无声的时候,起身把脸上覆盖着的皇子蟒袍拽下来。

她神情清明,眼神清澈,没有半点意乱情迷之态。

她坐起来,扯过被子盖好,从枕边摸出一块布,慢悠悠地擦拭手里玉石上莹亮的水泽。

像个杀手剑客,在擦拭她染血的刀锋那样严肃。

她把人吓跑了。

吓跑了,这一拨的小命就暂且又保住了。

啧。

白榆把玉石朝着枕头边上一扔,布巾直接扔在地上,扯过被子朝着脑袋上一蒙,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总算能安心睡觉了。

至于之后怎么办,睡醒再想吧,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没路拆轱辘。

白榆这边睡着的时候,谢玉弓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屋内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因为他把屋子里最后的一盏灯也吹了。

主要是吧……他现在就像那个只能在黑暗之中才敢露面的活鬼,不敢见光。

若是见了光谢玉弓觉得自己会羞耻得燃烧起来。

她……

她在……

谢玉弓根本连回忆都不敢,恨不得把自己看过那场面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他甚至伸手试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面容扭曲。

啊!

啊!!!

啊啊啊!!!

他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头活猪,一直在叫,不停地叫。

叫得谢玉弓头痛欲裂双耳欲聋。

他这辈子,活到了如今十九岁,还没有过女人。

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他对所谓的情爱所谓的孽.欲从来不屑一顾。

他觉得耽于爱.欲之人,全都是没有理智的牲畜,包括他的父皇。

他……他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锅沸腾的滚油。

他在黑夜之中僵硬地坐在自己的床边上,瞪大眼睛看向虚空,尽可能地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

可是人的思想,往往不受自己的控制。

而且他看到的那画面,对他来说未免过于刺激。

没有任何的防备和预料。

而且他甚至是参与者,是参与者。

因为他很清楚地看到她的头脸之上,盖着他的皇子蟒袍,正是他前些天去尚书府穿的那一件。

她的侧脸深深埋在蟒袍之中,潮红的颈项缠缚着黑蛇一样的长发。

她……她痴痴地开口,小声叫着他的名字,是在做那事的时候,幻想着是他。

谢玉弓因为装疯卖傻,将一些明面上的贴身侍从全都遣走了,正是

为了避免这些人被人利用逼迫,甚至是杀害。

他只留下了能为他跑腿卖命的死士,这些死士不见光,因此他们不可能在白日里出现在谢玉弓身边。

这就导致谢玉弓的衣食住行,实际上都是由皇子府内的奴仆负责,这些奴仆基本上都是九皇子妃的人。

也就是说,他的衣食住行,他用的东西全都是九皇子妃处置的。

这也就说通了为什么谢玉弓以为被侍从拿去清洗的皇子袍,会出现在九皇子妃的床上,被她用来……自.渎。

谢玉弓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婚后的这三个月,他用的东西被拿走之后,都被她做了什么?

他们成婚之后就没有在一起过,她这三月来,难道都是……

他简直有种窒息之感,也确实忘了呼吸,把自己憋得胸腔剧痛。

他狠狠闭上眼睛,有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头涌起,横冲直撞,几乎要穿透他的身体而出。

他恨不得杀了她!

可是他的“恨”,就像是夏日的雪花,还未等突破云层,已经化为绵密的细雨细弱无声地落下。

侵湿了他的心头,熄灭了他的心火。

因为他们是夫妻。

虽然是阴谋,是落井下石的阴差阳错,但确确实实那个用他衣袍自行慰藉的女子,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

谢玉弓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眼前也是她挥之不去的身体。

那熄灭的心火化为青烟缕缕,弥散在他的身体之中,又变为另一股无法遏制的陌生酥麻。

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情动意驰。

他僵成木偶,化为一座石雕,攥得手指咯咯作响,通身上下,砸出去能毁了敌军城墙,即使粉身碎骨了每一块也都是钢铁一样当当响。

他一夜未眠,后半夜洗了三个冷水澡。

恨不得把那玩意剁下来扔冰窖里。

天亮之时,自己把自己折磨得面色泛白,下唇糜烂。

他自己咬的。

他厌恶自己的反应,又憎恶自己的轻浮。

天亮之后,他泛白的面色又变为了潮红一片,他发烧了。

这一次不是什么药物作用,药物作用早就被诊治好了。

他野牛一样的顽强的身体,终于因为在一夜的神思错乱冷热交替,外加冰火两重天的记忆重现之中……垮了。

第二天早上下了小雨,照顾谢玉弓的侍从发现九皇子发了高热的时候,他人都烧迷糊了,眼睛都有些浑浊和迷茫。

他鲜少有生病的经验,站起来脚底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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