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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2 / 5)

了雨吹了风的白榆还要僵冷,咬牙切齿地瞪着白榆说,“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谢玉弓是真的恼怒,因为恼怒血流都快速了一些,身体回暖不少。

他眼神含嗔地看着白榆,是真的怕她掉进去。

他身边跟着的死士不少,连弹琴唱曲的都是。

不远处还有两艘紧随其后

的货船,上面也全都是他的人。

但是谢玉弓的死士能力花样百出,各种皆强到极致,却唯独没几人擅长凫水。

他们训练出来都是作用于暗杀和搏命,惠都之中只有一条浅浅的护城河,无须掌握高超的凫水技能便可行至河岸,况且幽冥死士的训练营是在启南林海之中。

林海四处都是树,无边无际的树,只有山涧没有江河,因此这些死士并不擅长凫水。

此刻山雨欲来,水浪四起,谢玉弓是真怕白榆落入其中来不及救。

他的怒火烧红了眼睛,天生的□□和霸道让他想狠狠发作白榆。

但是等他看到了浑身湿透的白榆在他怀中抬起苍白湿漉的小脸,面颊之上还有水迹不断滚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谢玉弓就像个迎面被水泼灭的火堆。

“呲”的一声,就只剩下一股袅袅青烟,被河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

他抬起手欲要给白榆擦脸,但是胃袋在这个时候剧烈地翻滚起来。

他忍无可忍地推开了白榆,直奔这船舱的里面,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传来。

谢玉弓快把苦胆都吐出来了。

白榆站在船舱里面,这里四面封闭,桌上放着一小炉炭火,上面坐着热气未散的羹汤,很暖,很安全。

可是淋透的身体骤然进入暖和的地方,白榆打了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一层层地如水浪推开。

谢玉弓跪在屋内的恭桶旁吐得昏天暗地。

白榆脑子因为回暖的身体开始转动,风马牛不相及地想,他大概误会了自己。

他可能不只是怕水,他还晕船。

晕船是由于人体耳前庭神经敏感或者运动指令和大脑反馈不一致……

白榆甩了甩自己的脑子,听着谢玉弓痛苦的干呕声,咧开嘴笑了笑。

但是笑意未等弥散就消失了。

但她到底是起身了,还是要把这最后一场戏演好。

她先是脱了滴水最严重的外衫,然后走到里间,拍谢玉弓的后背,给他倒了点热水。

谢玉弓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一整天都在赶路,白榆吃了些,他一直都没什么胃口。

这会儿自然也是吐不出什么。

漱口后他单膝跪地,皱着眉咬着牙好生洗漱了一番。

他顾不上鬓边湿漉,面色惨白地看向白榆,连面具都因为他不管不顾地撩水洗脸,里面湿透,一直朝着下巴汇聚水流。

白榆伸手把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谢玉弓因为太难受了,抬了抬头,到底没有阻止。

但是面具摘下来之后,他就微微偏头向左。

白榆蹲在他面前,微微抬头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半晌开口说:“其实还好。”

她抬起手,贴着谢玉弓的脸向下滑了一下,触碰到了他的伤,他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碰到了最敏感纤薄的地方。

白榆说:“这里要是稍微化一

化,会像是带了特效妆,很酷的。”确实有些像麒麟化人呢。

白榆说的话谢玉弓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合起来却有听不懂的词。

他转头看向了白榆,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是不是今天不太舒服?”

他自己吐得快死了,竟然还问白榆是不是不舒服。

白榆勉强勾起嘴唇笑了一下,却有点像是在哭。

谢玉弓张开双臂抱住了浑身湿冷的白榆,坐在地上把她密密实实贴在自己尚算火热的心口。

摩挲她的湿发,用手一点点挤掉冰冷的雨水。

“别怕,博运河虽然水流有些凶,但是不算宽,明日一早我们就能抵达对岸,”谢玉弓低头亲吻白榆的湿发,“回程我们不坐船了,我带着你绕路……”

他自己怕水怕得要疯,便以己度人,觉得自己的王妃也因此不舒服。

白榆靠在他身前温度最高的地方,抽了抽鼻子,“嗯”了一声。

没有明天早上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说。

“有些冷,”白榆轻声道,“我们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谢玉弓闻言应了一声:“好”。

两个人相挟着去船舱温酒。

白榆的衣服湿了,谢玉弓要她去换,她懒得换,谢玉弓就拿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好。

外面风雨飘摇,船舱之中也只是微微摇晃。

两个人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把酒壶直接坐在炭火上暖酒,借着两盘点心热乎乎地喝了两杯。

两杯酒下肚,身子果然暖了起来,白榆又垫着袖口抓着酒壶,给两个人分别倒了一杯。

这一次谢玉弓才刚刚捏起酒杯,还未送到唇边,白榆便起身膝行至他身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谢玉弓没戴面具,又本能偏头。

白榆的面色红潮弥散,纵使湿发贴于面颊稍显狼狈,却如一颗熟透的蜜桃,只想让人顺着她的脸蛋啃上一口。

谢玉弓不受控制地盯着她看,白榆笑得太好看,他的血液疯狂且本能地涌动起来,甚至压住了胃袋烧灼的不适和翻滚。

白榆捏着茶杯伸出手臂道:“喝个交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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