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最后还是熄屏了手机。
但算了算日期,她也的确有很久一段时间没去看心理医生了,内心那股压力一直没得到舒缓,很难受。
到了晚上,她也不是很想吃饭,洗了个澡后就躺在床上发呆。
明天就周六了,她可以去蓝缦街放松放松……
可意外的是,今晚无论怎样,她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她还觉得身上的汗使她很不舒服。
无奈的她,问了问舍友:“我想开空调,你们呢?”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小夏涂着面霜,问道。
“是有点,热。”
小夏一脸震惊:“大姐你也不看看北京现在多少度了?你该不会是发烧吧?”
“没有,失眠。”
小夏拿起手机一看,说:“现在才凌晨两点。”
季怀惊不说话,咬了咬唇。
也不知过了多久,舍友们都开始打鼾了,她也睡不着。
翌日,她决定去一趟药店。
去药店之前,她又被舍友拉着去图书馆温习了一会儿。
吃过午饭后,季怀惊找到了一家书店,开始看起书来,不过不到一会,她的困意铺天盖地地袭来,她耐不住,脑子昏昏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醒来。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滑了下来,一头松软的黑短发乱糟糟的,她睡眼惺忪,猛然想起这里是书店。
季怀惊摘下眼镜,从包里找出几滴眼药水,熟稔地为自己滴完。
看了会时间,傍晚五点半。
北京这边天黑的快,季怀惊穿着灰色的宽厚连帽卫衣,搭配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斜挎包落在帆布鞋旁。
她化了个淡妆,此刻全身上下看起来,极其像个酷妹,只是平添了几分学生气,个子又矮小。
季怀惊活动了下筋骨,她才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买安眠药。
医院处,季怀惊简单说明来意,又找医生开药,最后才拿到医院证明买上了安眠药。
看着盒子上的使用说明,季怀惊顿了顿。
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萌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如果过量服用它,是不是就可以,是不是就可以……?
季怀惊闭了闭眼。
她早就受够了这一切。结束了,也不是什么坏处。
蓝缦街这时候几乎没什么人来往,这个时间段偏偏大家都在吃晚饭,季怀惊犹豫了一下,决定打开那个药盒子。
遵照医嘱,她吃完应该立刻爬上床睡觉。
她吃了一颗又一颗。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梁悠慧那副着急的嘴脸。
“孽种,败家女,赔钱货……”
季怀惊头一次觉得,安眠药是那样好吃。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说过,绝对不要过量服用。
季怀惊看着这瓶药,忽地一笑,唇角边的酸楚,她的经历。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想起,自己还没和温家人道个别。
“就这样吧。”她想,她不想管这么多了。
蓝缦街上的一盏路灯旁,有一个长椅。季怀惊坐在上面,惬意地闭上眼睛。
深秋的风吹来,与她而言很清爽。
天黑的快,路灯开始亮了起来,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谁都没注意到季怀惊。
季怀惊闭上眼睛前,似乎还听见有人在遛狗,东北人的吆喝声粗犷又豪迈,她是南方人,还没听过这么大的嗓门。
之后……
之后在药物的催眠下,她逐渐放任自己倒下,倒在了那座长椅上。
小饭馆内,江城东正扇着扇子。一旁的女人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哎呦,有这么热吗?”
江城东闻言,无奈长叹。
“急啊,你看看。”
女人也沉默了,跟着他坐在收银台前,仰望着天空。
“自从对面那家什么‘北京烤鸭’的饭店一开,我这些老顾客,一个个的都奔去那尝鲜了,搞不好,我们店迟早要倒闭。”江城东肩上白色汗巾又滑了下去,他拿起汗巾,着急地擦了擦汗。
江城东和老婆许盈在年轻时一眼相中彼此,很快定了终身,夫妻俩人开了家饭店,日子也逐渐过得好了不少。
江城东高中辍学出来打工,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学,他年纪轻轻担起了家庭重任,一早就闯入社会摸滚带爬。
许盈又是一声叹:“这都连续五天没什么人来了。”
几秒后,许盈又道:“哎,你去打个电话问问小昱,这几天在北京怎么样?让他来吃点东西吧,我看他来上学时瘦的,啧啧。”
江城东拨通了电话,于是开口问:“小昱啊,叔这里闲的很啊,不如你来我店里吃点东西来?”
“哎,行,我让你伯母炒几个菜去,快来啊,叔好久没和你喝了。”江城东脸上挂着笑。
江城东和许盈结婚许久,一直没有孩子,所以一直将江昱视如己出。
江昱来到饭店时,许盈刚把菜端上,见他来,乐呵呵的:“小昱来啦?洗手吃饭去,你不在我们店都冷清了许多。”
江昱扯了扯唇,没说话。
江昱今天穿着美式黑色连帽冲锋衣,黑色宽松又自然下垂的裤子,头发蓬松,下颚线紧绷,看上去刚洗过澡。眼神锋锐,五官硬朗,此刻却没有一点想要说话的意思。
“伯母就随便做了点吃的,你看看想吃点啥。”许盈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江昱抿唇,问道:“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