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三手妄图以潜在的身份来压袁养成,只是他哪里知道袁养成已然把他看作第一个要杀之人了。
那晚虽然说是夜色下交手,可身材声音还是会记住的,所以他一张口,袁养成就知道就是这人伤的自己,自然把冷眼看了过去,淡然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就是藏在铁佛山上的贼,是过山风那伙流寇!我那晚上杀的是贼,今天杀你们,还是杀贼,明白吗?”
“你”毛三手听了大怒,刚想说话,却被风二娘拦住。
这女人拦住同伙,再度看向袁养成,柔声劝道:
“听你口音,淮扬一带,观你形貌,大家巨富之流,又有这般武艺在身,何不投个明主,立番事业?你若有意,二娘我愿意保你无事,就算史家那些人,也不用亡命奔逃,你意下如何?”
“二娘,你说些什么?单老二的仇必须要报,给我上!”
可是不等袁养成回答,这边的毛三手已然挥手大喝,并率先跳下马冲了上来。
风二娘心中无奈,也只好下马上前。
袁养成一见,自然也飞身下马,然后把马往远处一赶,这马也骑的久了,并不去远,自去崖边啃青。
这边有两个胆大有力的侍卫已然冲了上来,一个执朴刀的叫张仁,另一个抓根齐眉棍的叫李义,而那毛三义仍然是双叉一手抓,另一只手带了鹿皮手套去摸那淬毒的透骨刺,而风二娘也把背后的长剑拔出,在夕阳的余光映射下,那剑面上闪过水波一样的光华,显然是一把名剑神兵。
“杀!”袁养成大步迎上,大枪平端,骤然发声叱喝,人已然如猛虎般扑来,直奔当先的两人。
“小心!”风二娘一见,立时出言提醒,她可是与袁养成交过手的,自然晓得对方的厉害。
可那两个显然知道的晚了,眼见斗大的枪花罩来,风声呼啸,不取硬挡,一个摆刀侧拦,人向左躲,一个伸棍旁击,身往右闪。
这两人应对也算快捷,奈何袁养成枪沉力猛,咣当当声响里,刀飞、棍荡,长枪顺势点来,直奔撒手扔刀的张仁,分心就刺。
这张仁正被震的双手发抖,哪里躲得开,只把双眼一闭,心里话:
“完了!”
不过,耳轮中疾风呼啸,紧接着是叮叮声起,他连忙睁眼来看,却见剑光白练般的正从自己身边掠过,同时间,一个身影如大鸟般从自己头顶掠过,只把四个字冷冷的留给自己:
“废物,退下!”
就在刚才,却是毛三手先发两只毒刺,被袁养成抖枪挑飞,自然救了这张仁一命,而随即就是风二娘贴地窜来,想着冲进圈里,以险招快胜。
只是袁养成撤步一跳,就是丈余,大枪一抖再刺,金鸡乱点头,风二娘的长剑再利,也不敢硬挡,只好翻身退回,而此刻那毛三手却刚好凌空扑下。
这毛三手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脸黑如锅底,瘦长有力的十指紧紧握住两柄短叉,一头就扎进了枪影中。
众人就听的当、当声不绝于耳,片刻后,毛三手冷哼一声,也只好翻身后退,却是双臂被震的发麻,两手都有些握不住那叉了。
袁养成进步来赶,剑光棍影两边起,刀光只在后面跟,却是张仁、李义配合风二娘来阻挡他的追杀了。
一眼看定剑影斜起,知道这女人身法快,一准又想近身来搏杀自己,袁养成看一眼远处那些跃跃欲试的人影,知道对方这是要车轮战来斗自己,不由心中发狠,只做不知那风二娘之意,把手一合,大枪左右一拨,拨开棍影,吓退刀光,然后抖手纵臂,虚刺那娇俏人影,引她伏地窜来近前,而实际上却把大枪一晃,照定了使棍的李义,怒吼一声,掼枪来刺。
此时的袁养成已然双手空空,对面众人睈目而呆,而他自己却刚好看定奔肋而来的那道剑光,身子如陀螺般一旋,便让过剑光,猿臂轻探,已然触到风二娘的左边肩头。
此时远处一声惨叫刚发,却是李义被一枪透胸而过,尸身栽去崖边路旁。
风二娘听了这声叫,心中就是一颤,再觉察劲风到了耳边,就知道不好,哪里还管伤敌,只顾斜身作个燕子抄水式,就往斜刺里纵出。
只是嗤的一声裂帛之响后,她就觉得左肩火灼一般痛,而且随着一股凶猛劲道涌入,就要封她血脉。
忍了心头惊骇,风二娘银牙紧咬,气运肩头,勉强阻住那劲道的继续入体,那左臂却再也动转不能,侧目望去,只见左肩头上衣衫被撕去一块,露出的白玉般肌肤上却已然肿起三条红印,足有半寸高了。
“给我上!”
这边的毛三手见袁养成失了兵刃,心中大喜,喊一声后,抢先扑来。
袁养成早看他不顺眼,有意搏杀了他,见他飞身过来,自然不会躲避,只是深吸一口气,把什么金蟾吊气法运足了,然后气贯双掌,先虚空一劈,劲风如刀,立时让那毛三手发声怪叫,匆忙落地,再伏身来避,一时狼狈不堪。
“劈风掌!陶真”风二娘旁边看个仔细,心中就是一动,可是再一看,袁养成人已然扑袭毛三手而去,急忙咬牙摆剑,一式追风赶月,从后边来刺袁养成的脊背,来解毛三手之危。
“啊!”而那毛三手见袁养成扑到近前,右手虎爪形直奔自己脑门来劈,见那势急,听那风响,知道厉害,而自己虽有双叉在手,竟然有力难灌足之急,不由也发了狠声。
就见他把手一抖,也把双叉离手,却是一奔小腹,另一个却只能奔袁养成的大腿了,而空出双手的他,双手互搭,十字桥手,就来架这劈来的一掌。
说为迟而实为快,袁养成跨步前冲,左掌藏腹,右手下劈,陡然见对方双叉离手,忙把左手一划,如拨云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