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云一听,如同被当头泼了盆凉水般的难受,心中一时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莫非我听错了?”
“王爷有令,要招安那袁养成等人,派我去做这差事,想想有你跟着去,我才好说话你快准备吧,明天派车来接你。”
解峰有些不耐烦,相对于送出一个女人来说,他更看重自己的生死与前途。
“解峰,你把我当什么了?想要就要,不想要了,就再送回去,我怎么有脸见史俊?我不会答应的。”
女人顿时涨红了脸。
“有他呢,史俊不会赶你。而且你记住了,当初你只是无意中说出,又被你爹无意中听到,是他告的密,你明白吗?”
解峰指了指孩子,眼中有凶光呈现,让张素云看了又陌生又害怕。
“你还要赖我爹头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伸手接过有些害怕的孩子,紧紧搂住,似乎这样才能让她心安些。
“你不用管太多,你只需要照做就行!你别忘了,若不是我遮护着,你早就进了大牢!就是今天本来也是要捆了你去的,还是我主动要来劝,所以你明天要听话,到了那里更是要少说话,知道吗?素云,你帮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以后咱俩还有相见的机会。”
解峰心中也没底,只能一会劝,一会吓,希望这妇人配合,让明天能顺利渡过。
第二天一早,解峰去王府找牛多智,领了千两白银,锦缎、美酒若干,装一辆马车,想着找几名护卫,可没一个肯的。
无奈何,他只好去街上雇了五六个闲汉,换了官衣,又绰了枪棒,骑了劣马,再赶去张府,好说歹说的拥了张素云母子出来,上车就走。
这解峰自己也骑个马,路上只寻思着到了谷家寨怎么说,就没注意几个闲汉正在对眼。
原来这几个闲汉最爱赌钱,又都没家小挂心,平日里少不了偷鸡摸狗,干些见不得人的营生。
今天先见了这千两银子,本来就挪不开眼了,等见了张素云这美貌妇人,再想想平日里听闻,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好的,便起了心思,只想着人财两得,于是便暗中有了商量。
等出了汉中,走个七八十里路,这天气就热了起来,其中有个叫刘五的便叫了起来:
“解头,这般热,汗都湿透了,林中歇会吧。”
解峰看看天色,日近中午,向前方望望,便说道:
“再赶一程,去牛家坳那里用饭,就在那里休息一个时辰。”
又走了十多里,过来两个同时叫:
“不行了,赶不动了,就前面那林中歇会。否则,你自己去吧。”
解峰见几个都闹,他自己也乏累,看一眼那片密林,也没多想,点头道:
“好吧,我也累了,咱们就歇一小会。”
众人奔到前面,见这林子深远,看不到边际,里面烟笼雾锁,外围枝杈横生,一个个得下了马,牵了才能进。
那马车却进不来,便在路边上寻了棵大树拴好。
解峰对车内的张素云道:
“等等就走,安心休息。”
他们几个把马拴了,就奔了里面,捡个平整地面,寻几块青石拂了土,便坐了上去,果然凉爽。
这解峰正乘凉呢,不想身后转过来刘五、邓六,捂嘴箍颈、抱腿放倒,摁去地上,他还挣扎,张三、李四到了,各抽钢刀,照定胸腹,噗、噗两声,再搅一搅,立时了帐。
而那王大在外面望风,赵二去里头寻了个好深的山洞,笑着叫道:
“哥几个快抬了来,扔进去就行,保证谁也不会知道。”
这几个早把解峰扒了个精光,抬了就走,不一会再出来时,齐齐把眼睛盯上了马车。
“那小娃子也杀了吗?”王大问道。
“杀了,省的哭闹。”赵二最狠,咬牙开口。
“杀她的儿子,我怕她会寻死。”
张三不同意。
“怎么,你还想养着这女人吗?玩够了,就一刀结果了省心。”
李四冷笑着反问,立时让剩下几人无言。
这几个做的干净,那解峰也死的利索,所以马车上的张素云并不知道。
直到王大掀开了车帘,她才看到六张狰狞的脸!
“啊,你们我表哥呢?”张素云连忙问。
“哈哈,别找你表哥了,找我们吧。”刘五搓了搓手,嬉笑着说道。
她还想叫,一把带血钢刀伸到眼前,赵二冷声道:
“别叫!你表哥听不到了,再叫就马上杀了你,快点下来。”
正在这时,远方忽然有马蹄声响起!
这几个人一惊,连忙去看。
就见远处山路上跑来了两骑快马,很快就到了近前,马上人头上有帽,遮了额头,又有巾帕围了口鼻,所以辨不清相貌,但两个人身材都很高大,背上也有宝剑斜插。
王大几个一时不敢动,只围了马车低头,希望来人走了不管。
可是——
“师兄,有血腥气!”
眼看两骑驰过,却有一个声音清脆传来,随即就见那两人圈马而回,又过来了!
赵二最是狡猾,一面把那血刀放下,一面低声对张素云说道:
“别吭声,否则你们娘俩都活不成。”
说完这些,他轻轻放下车帘,笑着对来到近前的那两人道:
“两位兄弟这是去哪里,莫非是迷了路?我们可是本地的,但问无妨。”
这两个自然是袁养成和顾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