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了凡女师父俗家姓郑,他的父亲在朝为官,而她因为自小体弱多病,其母又信佛,在一次华山礼佛时,同行的她被这位本空师太看中,就留在庵中,授艺强身。
而那一年,她不过才十一岁而已。
又一年后,其父因为弹劾汉中王有谋逆之心,而被汉中王设计陷害,终致屈死,其家人则流放西漠,从此流落他乡,死活难知,只有她一人因为避于空门而躲过。
而屋中这位老者正是当年审案之人,姓陈,也有清名,可在此案上,却被人蒙蔽了,等察觉出真相,一切都晚了,所以自己羞愧之下,就告老还乡了。
昨夜有夜行人留柬寄书,言称今晚寻他报仇,落款写的明白,郑氏孤女。
这陈老爷立时明白,他倒也硬气,不躲不逃,还散了家人,只愿意以自己来抵前冤。
没想到这两个报仇的把袁养成引了来,而且这郑小姐,也就是这了凡心弟良善,又见那陈夫人说的哀切,细想想,觉得还是寻那汉中王报仇才是正理,便没有行凶伤人。
现在袁养成现身相见,几下里一说,自然无事,反倒齐了心要去找汉中王的麻烦了。
就连那陈老爷都扼腕叹息,表示那贼不除,国家必乱。
而且三人告辞时,这陈老爷自己去里屋端了百两黄金出来,死活要让三人带上。
袁养成笑而不接,这些本来就不是给他的。
那了凡可以拿,但她脸皮儿薄,不好意思。
还是本空师太把脸一正,取了过来,口中道:
“陈老爷的心意我代你领,这样一来,各自心安,再无愧怨。”
三人辞了这老两口,仍然是翻墙越脊出了院,一路无话,只去急行,很快回到了马家集。
等进了客栈,这边抱拳点点头,那里竖掌颌颌首,然后各回自己的屋中休息。
袁养成打坐行功咱不提,说下那屋中的郑小姐了凡,因为她心中不踏实,便对本空师太开了腔:
“师傅,我们真去金银山么?不如我蓄发去汉王宫中自荐己身,若能近了那奸王,我就能杀了他,然后以死自证清名,下世再依佛门。”
“傻孩子,那奸王极其狡诈,手下恶人众多,你就算毁了清白,怕是也难以报仇,徒劳而已。”
“可这位袁公子会帮我们吗,又要等到何时啊?”
小了凡很心急,看来她这尘缘难断。
“此人艺高胆大,又爱济困助人,他和那汉中王又是水火之势,我们助他成势,到时候自然能取那奸王之命,报你父母之仇,也不枉你十年学技之苦。”
“了凡明白了。”
一夜再无话讲,第二天一早,袁养成和方正、本空与了尘,四人先后离了客栈,在路口上站定。
袁养成抱拳道:
“两位女师父慢行,金银山上袁某恭迎。”
本空师太合什:
“袁公子先走,稍后定去谷家寨中打扰。”
四人分开,两位女尼步行,却走小径,奔那远山而去,显然并不惧虎狼蛇虫,我们暂且不提。
袁养成和方正打马如飞,依了旧路回转,恨不得一下回了金银山。
可是,等他们赶到那黄河渡口时,却遇到了麻烦。
而且这麻烦正是成瑶凤那伙人弄得!
南阳有位侯爷,素来忠勇,他又有位妹夫厉害,正是那北都留守司的大将军温俊恩。
成瑶凤和青公主拉拢温俊恩不成,就把主意打来了南阳,只是这位侯爷也不好说话,并且言语中把那位打前朝“楚王”旗号的说个体无完肤,引来这伙人羞恨。
当知道了南阳侯有个爱子特别受宠后,青公主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绑了这小侯爷,也就是袁养成看到的那位锦袍少年。
这事一发,自然震动全国,各个关口设卡,把一些要道关隘守得铁桶相似。
黄河渡口,自然更是重中之重!
当然,人早已跑了,他们也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多收些过路费啥的多香啊。
袁养成两人到了近处一看,立时傻了眼。
只见兵士两列,服装整齐、器械分明,那边官将五六个,棚下端坐,南边来的要重新查,北边去的也要查,看看有没有细作打听。
这样一来弄,所有想过河或过完河的人就都被耽误下了,两队人稀稀拉拉排出都有半里地多远。
所以这一等就到了中午,袁养成和方正才上了船,同船的除了几个单身或双行的,就一行人惹眼。
这行人有三人三骑,两辆马车,两名使车的马夫,马车里也有人,刚才过关卡检查时,袁养成看到过。
令他注意的是三个骑马的!
这三个似乎是一家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首先是一名老者,身材瘦高,应该有六十岁以上了,可是精神抖擞,而且手稳步灵,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两个年轻男女,很像师兄妹,但也可能是未婚的夫妻。
因为男子还好些,那俊脸上常把郑重显现,而那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就不同了。
这位圆脸大眼,身材中等的女子常把满含情丝的双目去瞧那男子,视船上的其他人如不在。
袁养成看下这两个年轻人身态步法,暗自点头:
“这两个功力不浅,若是手法也熟的话,怕是比方正强。”
他这几日把方正调教的不错,这教功夫和学功夫一样,功力靠努力,掌握法门技巧一靠个人,二靠传授。
方正年纪不大,但本力出众,在外家一道上也很有天赋,再遇上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