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对林淮左的想念汹涌而至,在她连续失眠了多日之后!她甚至开始想,在石子乡那会自己为啥不使使美人计,把林淮左直接拿下,然后带他回家,天天挨着他睡觉!
睡不着真是太痛苦了,沮丧、绝望、难受、快要崩溃了!
真真像一头困兽,在屋子里来回打转,她试图尝试各种让自己放松安静下来的方法,都失败了。
真真用仅存的理智把手机关了,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她快要开始忍不住疯狂给朋友打电话了。她现在不想打扰别人,自己的问题,必须自己处理。朋友不是垃圾桶,无限度的接收自己的情绪垃圾!
真真强迫自己坐在阳台上看看风景,她取出茶具,打算泡点茶,静静心。可当她抓起盖碗,手止不住的颤抖,她勉强倒了两杯茶,可端起茶杯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真真的愤怒一下子冒出来,愤怒中还有对自己浓烈的失望,又开始了吗?又这样了吗?连自己的身体都又要失控了吗?怎么回实验室?怎么做实验?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又这样了?
真真举起自己的手,看着在半空中不停颤抖的手,觉得自己好没用!滚烫的茶水泼了自己一身,却毫无知觉,
真真闭上眼睛,不再做任何挣扎的动作,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又快要崩溃了,那就崩溃吧,无所谓,毁灭吧!
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坐了很长时间,真真似乎终于稍稍平静下来,她趁着这个间隙,马上换衣服,出门去南湖。还是尽量做一个正常人吧,不要像个疯子一样,否则终有一天会穿上条纹病号服被关起来吧,还是想要自由啊。
真真一个人戴着耳机围着南湖走了好几圈,今天没有跑步,实在太累了,疲惫至极的状态下再去跑步会猝死吧,要好好活着!
要好好活着,没办法好好睡觉的话,那就必须要好好吃饭啊。
于是真真信步由僵,本能的走进了南湖边上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她来过无数次了,菜品很不错,也有她很喜欢吃的几样菜。
门口的服务员不知道对真真说了句什么,真真带着耳机没听清,自己轻车熟路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菜单也不看,点了个黑椒牛柳、蓝莓山药和一份冰激凌。
点完菜,真真把耳机摘下来,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这家餐厅的一大卖点就是景好,靠近南湖一排落地窗,能看到郁郁葱葱的绿色和远处的湖水,这在北方是很难得的景致。
但真真其实无心欣赏,又累又心烦的状态下,吃饭也成了例行公事,哪还有心情看风景。好在今天是工作日,用餐的人并不多,整个餐厅倒也安静。
真真这会头痛欲裂,心情越发的暴躁了。餐厅领班突然笑盈盈的走过来打招呼:“董老师来了,怎么坐在这里?他们都在如意厅呢!”
真真的脑子快转不过来了,一时间没搞明白这个领班在说什么,敷衍的说:“我在这休息一下,看看风景。”
领班说:“好的好的,您先休息,一会有需要喊我,我带您过去。”
带我去哪里?什么意思?这服务员是不是也疯了?还是我出现幻觉了?我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吗?真真揉揉太阳穴,脑子里一片混乱。
真真闭上眼睛,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突然一下子特别紧张,别真是疯了!还得用脑子工作赚钱呢!脑子可不敢坏掉!那可是我的生产工具!
突然,真真听见一些熟悉的声音,她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没错,是熟悉的声音,她更加紧张了,难道,真的出现幻觉了?她一时间不敢睁眼。
不,绝对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变成一个疯子!我绝不允许!
真真霍的一下睁开眼,四下张望,她看到一个服务员正在给包间上菜,包间门打开了,熟悉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真真定睛一看,果然,都是熟人。她这下子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明白刚才领班为什么过来跟她打招呼说那样一番话,领班以为她跟往常一样是跟着实验室的同事们一起来聚餐的。
真真长吁了一口气,第一反应居然是,还好还好,我没疯!
第二反应,真真顺着门缝往里面望去,呵呵,都是原来一个实验室的同学跟同事啊,坐在首座的是陈老师,脸上笑开了花。还有李丽,真真之前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他们可真开心啊!他们为什么事情聚餐呢?他们为什么那么开心呢?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这里,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为什么那里面没有我?为什么?!
真真猛地站起来,头有点晕,她扶着桌沿站了一会儿。她要进去,她要去问问他们,什么事情让他们那么开心!
真真稳了一会儿,她其实有点想哭,她有太多问题了,可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解答,他们一群人开开心心的坐在包间里,把她一个人排除在外,她觉得自己像个孤独的游魂,不受人待见,为什么呢?是自己的错吗?可自己错在哪里了呢?
要进去吗?为什么不呢?要去问清楚呢!真真缓缓摘下自己一直戴着的那块蓝色表盘的手表,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轻轻放在桌子上,朝如意厅走去。
那位领班殷勤的迎着真真,说:“董老师,这边请!”然后贴心的替她打开如意厅包间的门。
本来是一群人欢声笑语的围着陈老师在说着什么,当真真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包间里一时间变得很安静,没有人再继续讲话。
真真看着陈老师平静的说:“你从美国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没人回答。
真真又看着大家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聚餐呢?怎么也没人喊我呢?”
依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