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左用一个吻作为惩罚,以最温柔的方式解决了真真这次惊天动地的闹腾。当真真的吻轻柔的落在林淮左的脸颊,他的心立刻就融化了。
林淮左看出真真其实并不明白,为何性质如此恶劣的一件事情,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她,他没有说明,他希望她能自己想起来。
以林淮左的脾气秉性,这件事情,换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善了。哪怕事情发生的当时当刻,面对真真,他都有种想手撕了她的冲动。
当时林淮左还没有认出真真是旧识,他极其冷淡极其严肃的对她说:“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今天的行为!”的时候,他以为真真会愧疚,甚至认错。如果她认错,那么他就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她,揪住她的错处狠狠打击她,一次性制服她,再无后患。
林淮左向来善于把握机会,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将劣势变为优势的机会,这次也不例外。他当然可以原谅她,前提是她向他低头。
没想到真真给他的回答是:“你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
林淮左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说什么她都能捡起来然后怼回来。他刚想再说什么,还未说出口,又被真真一顿抢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等你反省好了你再来跟我谈!”
“还有你,你凭什么一上来就指责我?”真真不忘呵斥老王,“你们都蹬着我干嘛?难道还指望我给你们下跪吗?”
欺骗,隐瞒,嘴硬不认错,强词夺理,这种事情放在哪怕是普通情侣之间,恐怕也不能轻易饶恕。林淮左当时气得要死,扭头就走,回去就收拾东西去了酒店。老王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动怒,一声吭声只是跟着他。
林淮左当晚在酒店住下,被气的七窍生烟完全睡不着,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南亭市,他不可能再跟这种与旧爱纠缠不清的女人再有任何瓜葛。
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不差她一个,不是非她不可,她没有那么特别,一个女人而已。
一整晚,林淮左的心里被这些念头填满,天快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很乱,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口,一个小女孩站在院子里哇哇的哭着,他犹豫了一下走进院子,问:“小妹妹,你哭什么啊?”
那个顶着一头乱蓬蓬头发,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边哭边说:“我要我哥哥,我哥哥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想要找我哥哥!”
林淮左一下子惊醒了,此时天已大亮,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阳光热烈的从玻璃窗透进来,尘埃在光束中跳舞,一如林淮左的心情。
原来她是那个妹妹啊!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可以谅解了!
老王早晨过来试探性的问林淮左:“定什么时候的机票。”
林淮左淡定的说:“我没有说要回去。”
老王一脸惊讶,但也不敢多问,生怕再惹到林淮左,他是见识过他发飙的样子的。
林淮左笑笑对老王说:“你坐,坐下来,我给你讲一讲这个妹妹的故事。”
林淮左在老王来之前,坐在清晨的阳光下,把有关真真的故事都串联起来了,他对老王说:“你用不着惊讶,等你听完,你就会发现,如果我们是她,我们一定做不到她这样好。”
林淮左第一次见董真真,就是梦里的那个场景。当年的林淮左大概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他早就想不起来怎么会去到那户人家门口,应该是和一大帮同学去哪里玩恰好路过,一起的还有惠蕴。
林淮左看到真真一个人在院子里哭,大中午的应该是刚睡完午觉,满脸是泪,哭着要找哥哥,林淮左完全没有哄小孩子的经验,惠蕴递给他一块手帕,他帮真真擦干眼泪,惠蕴又从包里翻出一块水果糖叫他给真真。
真真一脸睡迷糊的样子,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水果糖,也不吃。门口有一把躺椅,林淮左让真真躺在躺椅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说:“小妹妹,再睡一会吧,我看着你,等你睡醒了你哥哥就回来了,好不好?”
真真就那样,躺在大槐树底下的躺椅上,又沉沉的睡去。一直等到太阳西斜,一个跟真真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才抱着篮球满头是汗一路狂奔。
真真听到男孩子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立刻就醒了,马上迎上去喊:“哥哥!”然后把手里攥着的那颗已经融化了的水果糖递给男孩子。
男孩子什么都没说,接过水果糖,拉着真真的手到水龙头跟前,先给她洗干净黏糊糊的手,然后才小心剥开糖纸,把糖塞到真真的嘴里。
没想到真真马上把糖吐出来,又塞到男孩子的嘴巴里说:“哥哥吃。”
男孩子笑了,使劲用牙齿把硬糖咬成两半,大的一半塞到真真嘴里,小的一半自己吃了,真真这才开心的笑起来。
而跟着男孩子一起跑回来的一群小男孩开始在旁边起哄:“哟,陈致远,你们陈家果然给你找了个童养媳啊!长大了必须要娶的是不是?哈哈哈!”
男孩子一声不吭,真真也完全不理会那群男孩子的调侃。
惠蕴笑着对林淮左说:“这是一对儿青梅竹马啊,而且小小年纪情绪这么稳定,说不定能成啊,真好!”
林淮左第二次见到真真,她应该已经上初中了,当时林淮左去一所中学附近的小卖部给妹妹竹西买画画的材料,林淮左一眼就认出了真真,她长高了,但脸还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幼态,他主动上前打招呼说:“妹妹,还记得我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真真一脸天真的问:“你是谁?你认识我吗?我在等我哥哥,他去打篮球了!”
林淮左有意要考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