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左秋见路北方说了这么大通,绕来绕去的最终意思,就是要钱给镇里引资的项目作配套。
他一时心里很反感,很厌恶,很气郁。
但是,作为一县之长,他肯定不能就此发火,那显得他太没格局。
毕竟招商引资,不仅是县里定下的主调,而且就算是市里知道有个这么多投资额的项目,也会万分珍视。
因此,在路北方说了大通后,左秋听了个心中明白,便挥了挥手,打断路北方的话道:“路北方,你说的这事,我知道了……你就说对方提出配套的这基础设施,大约需要多少资金?”
“7000万!”
“沃草?7000万?路北方?你是不是脑袋烧坏了?”
左秋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结果路北方此话一出,他身子一抖,径直站了起来!随后,两眼怒视着路北方,有些急切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每年春天,省里都会下来些帮扶资金,所以,你就打起了主意?”
“我跟你说啊路北方,那些钱,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早就有了用处的!六月一过,马上就是连阴天,就进入汛期,咱县很多农村学校需要修缮,一些住着危房的农村孤寡老人,那泥坯房也需要加固改造!……因此,这些钱,你就别掂记了!”
“不是?左县长……”路北方想辩解几句。
左秋继续说话,不给路北方说话的机会,他接着大声道:“我最多给你700万元……其余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7,000万的缺口,他最多只给700万?
十分之一?
路北方一听,立马郁闷了!
他本来就压抑的心情,在此时刹那间飙升到了极点!
“左县……长!”路北方的身子近前,差点凑到左秋办公桌上,他瞪大圆溜溜的大眼睛道:“就700万元?连修路的启动资金都不够啊!”
“你什么意思啊?700万元,启动资金不够?……你意思你要7000万,我就给你7000万?”左秋明显有些怒了,阴沉的脸色,像乌云压城。
“我不是这意思!”路北方知道此时问人家要钱,心头气还得压着点,他努力控制情绪道:“我意思你能不能加多点,给一半三千万也行啊?”
“那没办法的,现在县财政没钱!县里经济收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整个绿谷,吃饭的人多,纳税人的少……就700万,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左秋说出这话时,已经下了逐客令一般,连着再说道:“再说,咱县里面又不只有你一个临河镇要钱,全县十县二区,哪个镇长镇委书记,不是向我伸手?……你光想着你们临河镇,也太自私吧!”
“可是,现在县里就我们临河镇有这样的项目,别的镇没有这样的项目啊!”
“没有项目,就没有别的地方要钱啊?!”在此时,左秋多少夹杂着私人恩仇,继续冷冷道:“我最后说一遍,你要700万,就到财政上划去,不要,就算了,我也没办法。”
路北方一听这话,心里真的很生气。
但是,他一想,就凭县里的情况,没有钱,也很正常。
因此,在左秋如此脸色之下,路北方还是收起小情绪,换一副苦着脸的表情,凑近左秋最后一次求情道:“左县长,我也知道县里边的难处,但是700万元,对于临河镇来说,真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若解决不了问题,人家的投资,自然肯定到不了位!”
路北方算是将利弊讲了,也等于利用温州少妇投资团的投资额度,向左秋悄悄施压,逼他就范,多给临河镇拔钱。
但是,路北方显然失算了。
在经过几轮推脱,路北方依然纠缠之后,左秋顿时火大了。
他一拍桌子,无比腻味地怒瞪着路北方:“我刚才已说过了,县财政上没钱,没钱两个字,你听不懂吗?……路北方,你要知道,我特玛是县长,不是印钞机啊。”
接着,左秋继续挪愉道:“你路北方不是在市里认识有人嘛,你可以找他们去要啊!你去要了回来给临河镇搞基建,我左秋若不拍巴掌欢迎,我就不姓左!”
见左秋将话说到这份上,而且再说下去,两人即将爆发战争。
关键时刻,路北方还是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叹道:“既然县里没钱,那就请左县长先划700万给我们吧!……谢谢了。”
路北方没与左秋吵,就是他现在还有两手准备。
一是等县委书记党丰收回来,他再想办法将他拉到临河镇风情古镇的现场去调研,若他知悉实情,也知道镇里需要资金,肯定会鼓动左秋,会再给临河镇拔一点。
再说,他还有另一手准备,那就是一方面向相关职能部门筹措点钱。比如这次临河镇需修公路,他就和交通局要点资金;如改善电力,肯定会向电力上面申请笔费用。
除此之后,若还有资金缺口,那就用镇上财政所的储备资金向银行贷款,镇里每年用税收收入先还利息,待到企业全面投产,镇上的税收大增之时,再还本金。
这样一来,7000万左右的配套资金,也就有了下落。
从左秋县长的办公室出来,路北方一面下楼,脑中还在思索趁热打铁,今天就去县交通局之事。
现在绿谷县交通局局长名叫杨勇,路北方是认识的。上次临河镇大桥通车剪彩仪式,他就站在路北方身边。
虽然那个桥系湖阳市交通局局长蓝天路特批建成的。但是桥的两端引路,却是绿谷县交通局出资修建的。
这次,路北方就打算先找杨勇,看能不能以临河镇到老码头路段立项,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