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左秋被路北方扇了耳光,怎能善罢甘休咽得下这口气?
就算他有格局,咽得下这口气,他手下那帮狗腿子,亦咽不下这口气。
这天晚上,朦朦细雨淅淅沥沥,飘洒在这座宁静祥和的小城。
临河镇黄氏兄弟的老大黄永平、宏发建筑工程公司老板赵宏发、得胜建材城的老板吴得胜等五人,开着几辆大g,簇拥着县长左秋,进入盛天山庄贵宾厅里玩乐。
盛天山庄与绿谷盛天娱乐城,其实是同一个老板。
这山庄的贵宾厅,也就是专供权贵们娱乐的地方。
这年头,像一些公众人物,特别是官员、明星、大网红,他们出入公共娱乐场所,是犯忌讳的。
一是怕别人认出来,二是怕被公共场合设置的监控拍到,到时候成为自己触犯相关规则的铁证。
但人有七情六欲,特别是这些掌控权力,要钱有钱,有风得风,对很多事情的唾手可得的人物,身体内欲望萌发得更强烈。
而商家为了满足这部分“饱暖思淫欲”的“消费者”,便专门设置隐密场合,筑造逍遥快活之地。
而且这里的服务,丝毫不会比城市逊色。
甚至比那些公共娱乐场所,更加开放刺激!
这次,当左秋等人落座后,妈妈桑便领着一溜烟十几个姿色各异、打扮分外出格的妹子进来。
在座的各位都挑了一个后,便任这妹子坐在身边,一边捏脚按腿,几人则一边喝茶议事。
对路北方扇了左秋一巴掌之事,在座的几个老板当天才从别的渠道听说了。
其中就有个小年轻捏着拳头,愤愤不平道:“真特玛见鬼了!你说这人乍这么大胆子?……左?哦,金老板(进娱乐场所前,几人商量给县长左秋改的称呼),我手下现在有十几个兄弟,其中不乏有专门混社会的,只要你吱一声,我就带帮人将那家伙给砍了!”
“兄弟,你带着人去砍他?这不妥吧?”黄永平将这个小兄弟拍啊拍。然后道:“兄弟啊,作事情,得过个脑袋瓜子啊!你想想,现在绿谷县是谁的地盘?在这个地方,若出了砍伤镇委书记这么严重恶劣的事情!那在外界看来,不就是绿谷治安不好吗?不就打了金老板的脸吗?”
被黄永平这么一提醒。这小兄弟顿时就蔫了。
建筑商老板赵宏发这几年凭借着城市扩张,身价大增。不出意外,今天这个局肯定是他来买单。
见大家讨论激烈,赵宏发道:“黄兄说得对,明目张胆针对路北方,那太直接了,若是有个闪失,还会牵扯到我们金老板。这条道儿,肯定行不通。”
顿了顿,他再道:“我想过了!针对路北方这事儿,我觉得,还不能咱动手,也不能让我们掺和进去。这样……我拿30万元出来,到外地找帮人来做这件事情。看怎么样?”
“这?倒还可以哦!”
“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在广东那边,就知道有些地方,有专门帮人处理这些事情的人。而且人家极为专业,这样,也免得给我们留下后患。”
赵宏发的这点子,让黄永平和吴得胜,以及刚才说话那个小弟,都觉得还可以。
吴得胜点点头道:“别说,赵总提的这个建议,还真是不错。”
黄永平也跟着道:“是的,满可以的。”
县长左秋一进来,就躺在按摩床上,微眯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知道就以目前的权力,路北方的各项工作,都饶不过他。现在甭看路北方揍了他,但他和临河镇所有的一切,其实还牢牢的拿捏在他手中。
当然,左秋也知道,路北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县里,县委书记党丰收,组织部长宋伟峰鼎力支持他。最重要的一点,他在市里的后台也不容忽视。
不管社会上传言,他与市长段文生的女儿段依依、市委组织部部长林家园的女儿林亚文如何关系暧昧,有没有那事实在?但无风不起浪,至少能说明,路北方的背景很复杂,和市里一帮高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还让人忌惮的,是他的军方背景。他转业回到绿谷后,那边军营里边已经打过几次电话过问路北方的近况,关心他生活情况……
这说明他是个十足棘手的家伙。
虽然棘手,但现在赵宏发提的点子,他左秋认可。
见同来的兄弟都附和着赵宏发的点子不错,左秋身子一动,睁开眼道:“妈的,路北方这个小子得治、必须得治!不治他,我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了这些,他咬咬牙道:“宏发想的办法,确实不错,不过,还得想得更为周全!在实施的过程中,特别是和对方交手接触的时候,会不会暴露身份!而若花钱请外地人来,他们怎么进来,又怎么撤回去?……这都是问题。”
左秋说这话时,目光扫过赵宏发的脸,接着道:“你们懂上我的意思了吗?我的意思就是,现在全县人都知道我和路北方有过节,若他出了事,人家首先想到我!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因此,你们要做这事,要整他。我首先就要求一点,那就是这件事情,怎么着都要与我无关!要将我撇得干干净净!……因此,你们要好好谋划,将这种蓄意,做成意外。”
左秋说了一大通,众人听得很认真。
他的话说完,众人附和:“还是金老板考虑周到。”
赵宏发也道:“金老板提的建议很好,我懂了!容我好好策划策划,看怎么让路北方吃苦头,还弄得像意外!”
……
这次聚会,不止讨论这件事情。现在,黄永平的弟弟黄金贵,被路北方给拘留起来,沙场也被勒令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