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苏华客套的邀副县长武涛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起身给他从冰箱拿了瓶水,这才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他眼睛盯着武涛,似笑非笑征询他的看法道:“武县长,你说路北方这家伙,怎么这么混球?他搞个丰收节的活动,声势浩大,还热情地邀请了领导。可是到现场后,却将领导们的座位给排到后面?这算啥事?”
武涛可是陪了几任县长的人,他察颜观色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此时听了苏华的话,他心中自然明白,苏县长就要他对这一件事情的态度,对路北方这个人的态度!
对路北方这家伙,武涛从本质上就看不起他!
想到他曾是自己手下,现在却和自己平起平坐,一样身处副县长的职务,他心里就不爽。
还有更重要一点,就是这家伙还被市里领导点名分管工业经济!却让他这老资格去分管清汤寡水的文化教育!
草!一想这事,他就心堵。
当即,武涛嘴里口吐莲花,提高声音埋汰路北方道:“路北方这家伙啊,完全是野路子!做事情搞工作没章法没规矩不说,而且根本不顾后果!他之前伸手打了前任县长左秋咱就不说了!就拿这次丰收节来说,他眼里哪有市领导?哪有县领导?这样人要我说,他就不适合混官场!而应当去搬砖,去担粪!而且,我的话就搁在这里,像他这般显眼包,迟早要给绿谷县惹出大问题!”
武涛的这番言论,那是特别特别迎合苏华此时的心情啊,他愤怒的语言,简直就是自己心坎上的想法!他武涛,等于是钻进肚子里,将他最想说的话给掏了出来。
当然,武涛这话,一下拉近两人的距离。
苏华伸手将桌子一拍,感慨道:“可不是嘛,我也担心路北方这家伙给绿谷县惹麻烦!就丰收节这活动,市政协几个领导坐在最后排,那脸,都不知道黑成啥样了!若不是看我面子,说不定他们连中午饭都不会吃!……特妈的,这家伙真是太苟了!”
武涛见苏华动了怒,他反倒呵呵笑了笑,安慰道:“苏县长,你也不要着急!孙猴子的本事再大,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掌心!这次路北方不排座位,你找准个机会,狠狠教训教训他,让他懂得官场上尊卑礼数。”
“我倒是想啊?”苏华有些苦恼地将头靠在沙发椅上,以很轻松的姿势,将椅子摇了摇,然后道:“我来绿谷的第一天,就想教训他!……但是,我初来乍到,就跟人家急眼,自然不好。而且,我也听说了,这路北方,好像在市里面还有些关系!你知道是啥关系吗?”
武涛挠了挠头,回答道:“我也是听说,好像是跟哪个市委常委的女儿熟悉吧!”
苏华继续道:“你说,这事是真的?”
武涛道:“应该是真的!要不然我估计他也不会这么狂妄!”
“呃!”苏华一听,更显为难!
现在全绿谷知道这家伙确实有人撑腰,自己贸然教训他,得罪路北方也就罢了,若是得罪市里那帮人,搞不好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武涛从苏华的脸上,读出来深深焦虑!
现在,他很理解苏华的想法,他想教训路北方,无奈又忌惮他在市里的关系。而且若直面冲突的话,可能自己占不到便宜,还可能惹身骚。
但现在,武涛也想对付路北方,他不能让苏华就此放弃。
因此,趁着苏华正在思索时,武涛又给他打气道:“不过,据我了解,路北方在市里的关系,也不过尔尔。苏县长,您想想,要是他真有背景,恐怕早就调走了!这事儿换成谁,谁与市领导关系好,那怎么着也会调到市里去,到某个局当个局长或副局长,事少钱多权力大,还容易出成绩,哪会还留在临河镇呀!”
“再说,就临河镇党委书记那岗位,我也知道,那是前任县委书记党丰收和前任组织部长宋时峰两人合谋任命的!因此……从这可以判断,他在市里面的关系薄弱冰凌,一击就碎,不必放在心上!”
武涛的这分析,让苏华很受用。
苏华眸子瞪大,盯着武涛道:“哟哟,武县长这分析,很到位!他路北方若有过硬关系,肯定早调走了。哈哈……既然他关系不硬扎,还那么牛逼哄哄,咱迟早要让他吃点苦头,长点智慧!”
看着苏华动了整路北方的心,武涛干脆递出一刀道:“苏县长,其实对付路北方这种人,你根本无须想啥招。他牛逼轰轰,你任他牛去!你就将他晾在一边不管不顾就对了!咱几个副县长,其实这家伙都充满厌恶!……所以呀,你就要将他晾着,晾到他心里有你这大县长为止!”
不得不说,武涛这个政府办出来,服侍过几任领导的家伙,在官场斗争方面,确实很有计谋和办法。
听完他的话,苏华的嘴角露出浅浅阴笑,他哼了一声道:“武涛,你说得对!咱就给他晾着,谁也不要理他,看他有什么脸面,在绿谷县的官场混!”
……
两人聊了40多分钟天,除了聊这事情之外,两人也聊了各自的生活。当武涛知道苏华的老婆在市里,他一个住宿舍时,武涛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然后浅浅笑了笑道:“苏县长,忙活一天,累得不得了!要不,走?一起去捏捏胳膊松松腿,适当放松一下?”
其实,这是武涛在试探县长苏华。
若是苏华曾经意志不坚定,去过那种场所,肯定能懂得其中的意思!若是他意志坚定,果断拒绝的话,那证明没戏!
哪知道,苏华伸了个懒腰道:“哎,我倒想去捏捏胳膊,但哪有地方去啊?毕竟咱们出去,都要注意一下的,影响不好。”
武涛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牙:“苏县长,您还别说,我真知道有个地方,又安全又隐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