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朝农业银行行长穆运华发了通火后,穆运华再也不敢吭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
路北方脾气率真暴躁,敢做敢当,早就名扬绿谷。现在不仅像他这样身在体制内的人知道这件事,就连市井百姓,也知道路北方的“英雄壮举”。
一个一言不合,就敢动手打县长耳光,挑战县里最高权力的年轻人,若惹恼他,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但意想不到的是,路北方接下来并没有发火。
相凡愣了愣,他起身给穆运华倒了杯水,又递到他手中后,嘴里歉意道:“穆行长,刚才我太激动,说话有点问冲,你可别见怪!”
“呵呵,路县长,我没怪!”
路北方跟着在他坐下,然后望着穆运华叹道:“其实我刚才的本意,就是觉得咱们金融机构,应当服务县域经济的发展,服务地方的发展,向我们放款,更应放给那些需要贷款的人,而不是放给那些有钱人,去图三瓜二枣的利息!若是那样的话,除了利息低一点,咱们银行和那些放高利贷的,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您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路县长说得极对!以后,在这方面,我们一定会改进。”
穆运华耷拉着脑袋,也算承认自己的错误!
路北方长长地嘘出口气,然后道:“当然,其实这也不怪你,国内的银行,全都是这样,这也没办法。”
穆运华见路北方神色好很多,他探了探身子道:“那?路县长,您刚才说要给阳光万里贷600万元急用?……要不?我现在就回去,争取半个小时走完放款流程?怎么样!”
“真的啊?那太谢谢穆行长了!!这钱,咱们真是急用!”
“好,等我消息吧!”
穆运华转身走后,果然在半小时左右,就给路北方打来电话:“路县长,600万元贷款一事,银行这边的手续已经办妥。现在只需阳光万里公司的会计带上公章和财务章,在贷款合同上盖好章,那么手续就完成了!”
“好,我来对接这项工作。”
路北方见穆运华不折不扣落实自己的工作,心里自然高兴,觉得刚才的一通牢骚 ,发得很值得,发得很有成就。
这些金融机构,本身县里管不着,但他们扎根在县里搞业务,若真不将县委县政府当回事,路北方可不依!
知悉穆运华已经办妥贷款手续,路北方很高兴。
但当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前一天晚上来找过自己的绝色美女吴优洁,让她带上阳光万里公司的会计,拿着公章和财务章到银行时……路北方的心,却紧揪起来。
阳光万里公司的公章,现在藏在吴优洁的车里。
但在当下这种环境中,吴优洁若让公章亮相,肯定会带来很多麻烦。
就在昨天晚上,她还哭诉着告诉自己,她爷爷奶奶和表叔,还有表弟几人,不仅将她妈林雪娇的办公室给砸了,将会计打伤,而且还逼着她将公章交出来!
这帮人,就是要夺取公司的控制权!
现在,若让人知道吴优洁和会计拿着公章,结伴去银行办理业务,说不定,这帮人立马会趁机抢夺公章,甚至闹出群体事件。
思来想去,路北方还是打电话给公安局副局长易维南,让他带四五个人,先去阳光万里公司,找到吴优洁和会计,然后用警车将她们带到银行。
哪知道,易维南带人进入阳光万里公司后,现场的景象,与路北方预想的一样。
易维南打过来电话汇报道:“路县长,我们现在就在阳光万里公司。但是,她们的办公楼,现在被一帮五十来岁的老头老太太给霸占了,那些老年人或躺着,或站着,堵着吴优洁的门,非得逼她将公章交出来。”
路北方听后,嘴巴张大,很是惊讶。
他担心这件事情,想不到,还真是发生了。
“你们在那等着,我过来看看。”
路北方搁下电话,从政府大院出发,六七分钟,便到了阳光万里公司楼下。
阳光万里这办公场所,还是吴优洁的老爸吴宏友买来装修的,很是豪华气派。
只可惜这家伙走错一步,想谋害路北方,却不知引得自己烟飞灰灭,无缘享用这高大上的办公楼。
路北方带着县政府办的司机胡小朴,走进公司大厅观察了一圈,发现眼前果然如易维南所说那样,在公司楼道里,台阶上,真就聚集不少老年人。
其中有些老头头发斑白,估约年龄在七十五岁以上。
一见这架势,路北方有点懵。
这样的群体,那是动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强制措施采用不得……
这可怎么办?
“这些人,一直就在这里?”
“没有,我们来时,还没有这么多。但我们想强制带走吴优洁和那个会计时,人就多了!”
“操!”
“这帮人,今天非要吴优洁将公章交出来。他们要接手公司!”
路北方听着易维南的话,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脑中,也在快速思考破局之道。
思来想去,路北方发现了个两个问题。
那就是与林雪娇势不两立的对头吴宏军,现在还被关着。但眼下这情形,显然这些人是有组织,有目地的。若是乌合之众,他们见了警察,不会这么齐心。
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些人其实也不知道,此时他们想要的公章和财务章到底在哪?更不知在吴优洁的车座底下。
意识到这一点,路北方将易维南拉到一旁,轻声道:“你现在就尝试着去帮到这伙人主事的人。找